里总会有素琴的身影。
‘就这么跑过来,太冒失了。’看着胭脂身上仅剩的那件单薄的肚兜,素琴实在担心她受寒着凉。她从床头取来一件尚未穿过的衣裳,将它轻轻的披在胭脂身上,拍着她的肩头,道:‘方才你还说热的厉害,这会儿穿得如此单薄,小心着凉。胭脂姑娘,你还是先回房歇息吧,我知你和我一样担心紫笛,这里有我照顾,你不必挂牵。’其实素琴一直都清楚胭脂为何会来这里,只是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不必过分点开。或者,如她现在这般,揣着聪明装糊涂便是。
‘素琴...’欲言又止,说的便是胭脂。她转头凝视着素琴,千万句与心情有关的话无从诉说。怕这会儿说了,素琴会嫌他矫情。明明很多事情彼此都清楚的很,偏生要故作不知,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素琴,还要我如何做?你的心里才能有我?心心念念着素琴的名字,胭脂的脸上却是满满的无奈。她想要握住素琴的手,不曾想即将覆住她的手的时候,素琴仿佛提前预知那般将手移开,让她尴尬的握了个空。
‘还有什么事吗?胭脂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归魂丹已经让紫笛妹妹服下,大抵再过个两三天她就会醒来。这期间她暂时不能吃喝,你便守在这里等她醒来吧。待她醒来,喂她服一杯温水就好,莫要让她立刻吃喝。’
‘放心吧,我会好生照顾紫笛。你也回去歇息吧。’
‘嗯。’嘱咐完毕,胭脂依依不舍的走到门口。原以为素琴会目送着她离开房间,可当她回头朝素琴望去的时候,素琴并不若她期待那般站在原地深望着她。反而已经坐在床边,专注的望着还在昏睡中的紫笛,哪里又有目送她离开的念头?
素琴,你当真不懂情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愿意懂。胭脂失落的语调如一场细雨滴入素琴的心间,她用余光偷望着胭脂开门关门,呼吸随着外面细微的脚步声而停停顿顿。房间又回到方才的安静,素琴拨弄着紫笛鬓角的发丝,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何处,尽是愁苦。
素琴在紫笛的床边呆了两日,期间除了吃饭等琐事,一直都守在紫笛的身边。生怕她醒来时没有人在身边,渴了没人滴水给她。‘水...水...’一声虚弱的轻吟自紫笛的口中溢出,她的手指微微弹动,皱着眉想要尽快得到些温水解决口中的干渴。
紫笛?!最初听到呢喃的声音,素琴还当是出现了幻听。直到接连不断的喃喃声自紫笛口中唤出,素琴方才确定紫笛已经趋近醒来。终于醒了!素琴的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她记得胭脂的嘱咐,要在紫笛醒来之时让她服下一杯温水。跨步到桌前倒一杯温水,素琴紧紧的握住紫笛的手,不断的唤着她要她醒来。终于,几经呼唤,紫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师姐!有....有妖怪!!!’
‘紫笛乖,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欣喜大于心底的苦愁,素琴扶着她坐倚到床头,将水送到她的唇边,耐心的看着她一点点将温水喝下,欣慰道:‘你可知你失踪的那几日我有多担心!紫笛,以后莫要对路人加以则被,小心招惹记恨。好在胭脂和仙子救你出来,否则,我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师姐,有妖!有妖怪,好可怕的妖怪...’紫笛的身子虚弱,言语却是恐惧和慌张。那日她所经历的片刻,着实是她此生所遭遇的最可怕的经历。她看见了什么?好好的一个公子,他的脸突然变成惹人憎恨的老鼠模样。甚至,她都来不及逃跑,整个人便陷入急转的漩涡之内。她尝试过尽力挣扎,可她终究是人,所能做的只有带着全部的求生意识和极具的恐慌等待漩涡的结束。可是,当漩涡结束,她才发现她已经深处一片聚集的嘶吼的魂魄当中,她逃不出去,不管怎么挣扎都无力逃脱。‘师姐,我好怕,我真的好怕。’那时的恐惧记忆犹新,紫笛抽泣着抱住素琴,因为在此回忆那处恐惧而浑身颤抖。
不忍紫笛这般惧怕,素琴拍着她的背不断的安慰:‘没事的紫笛,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师姐在身边陪着你呢!紫笛不怕,没事的,已经没事了。’她可以体会紫笛现在的后怕,还记得她起初晓得胭脂是妖的时候,纵是面不改色,心里已然忌讳已深。何况那时候胭脂并未真的做出对自己的伤害之举,而紫笛所遭遇的,却是以性命为代价的‘教训’。
‘师姐...’紫笛在素琴的怀里小声的抽泣,她的双手用不上力,依旧紧紧的抓着素琴的衣袖不放。此番经历所带来的教训,让她终生难忘。怕是以后,她再不敢对着外人显露泼辣,更打算一辈子都呆在广琴门内,安安稳稳的过尽一生。
‘紫笛,真的没事的。你看,你这会儿不是平安醒来了吗?以后行事多做思量,莫要招惹记恨。如今你醒了,我便去叫胭脂过来瞧瞧。你能平安归来,都是她和仙子的功劳。只是紫笛,你得答应师姐,这些事儿万不可说给师兄他们听。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人,不可说。’素琴抚摸着紫笛的头发,一只手回握着紫笛的手。鬼神之说有人信有人不信,如师兄和爹爹,若是紫笛对他们说了,恐怕会招惹些许麻烦琐碎。尤其爹爹,他最听不得那些鬼神传闻,紫笛要是说了,爹爹定会加责于她,那样可不好。
‘师姐放心,紫笛不说,紫笛听师姐的话。’被素琴抱在怀里,紫笛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