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头奴》作者:臧白
文案
灯前侍婢泻玉壶,金铛乱点野酡酥。
紫绂金章左右趋,问着只是苍头奴。
◇苍头奴:营妓。
◇有虐有笑点,he。
◇想看智慧、聪明、牛叉、会抱金大腿、一切尽在掌控的女主的,请绕道。感恩。
◇架空,作者历史文学知识有限,谢绝考据。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黎┃ 配角:晋江 ┃ 其它:臧白
主角:姜黎
作品简评:
沈翼和姜黎之间的缘分是孽缘,街角的偶然相识牵起两人间的半世纠缠,爱过、伤害过、恨过、报复过,而后又重回初识时的小心翼翼,最终在西北的蛮荒地里,两人间开出了爱情的花朵。然此时的心心相印却不是结局,爱情的美好又与现实相碰撞,所有的阻碍摆在面前,只能踩着刀刃一道道跨过。 文章有虐有甜,情节紧凑不拖沓,在偏现实的环境中抒写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感情。除了爱情,还有友情亲情,都在挣扎中坚定。如果天地黑暗,人与人之间的真心就是最明亮一道光,刺穿阴霾,给人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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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冤家
密密成挨的芦苇花像篦子齿,风过便簌簌地荡。血红的日头只还留下小半截儿,却染得长河那侧山线上全是苍茫茫的红色。
日头没了,风抖帐篷。塞关的夜,凄寒萧萧。
姜黎把手伸进褥子里,已然感受不到最初适应不了的那股子糙麻感。褥子都是暗灰麻布缝的,棉花不知历了多少岁月,僵直地硬着。寒气浸麻了的手,在里面要焐上好一阵子,方才能有知觉。等有了知觉,便是入了骨头的痒。那是冻破了皮子,却不敢挠,再怕挠破了肉去。
姜黎用指腹在自己手背指节上轻轻地揉,湿一侧眼角,却只吸吸鼻子。临床的阿香捏一手心儿的瘪瓜子,来她旁边挨着,吐一嘴壳儿,问她:“受不住?瞧你这派头,家里早前儿是做官儿的?”
姜黎没有说话的yù_wàng,只顾揉褥子里的手。那阿香却不作罢,一面嗑瓜子,一面又跟她说:“你才来没两日,不知咱们这里日子难过。我看你挨我近,乐意跟你多说几句,也叫你到时不至错了手脚,白挨虐打。拉你出去伺候,也就这两日的事情,来了这儿的,就没人能躲得掉。你若是个大闺女,定然觉得屈辱。但我跟你说了,若想活着,那哭闹的手段,还是大可不必。顺着那些个爷,伺候好了,自个儿也少受些罪。闹腾得他们不高兴,一抬手将你打死了,荒湖里一撂,连个给你收尸的都没有。光淋淋的,到了地下都没脸儿见人去。”
姜黎知道,这不是唬人的话。那一个个儿被士兵领走的,都是伺候人去了。有本事的,扭着腰回来歪在床头还能扯半天闲篇儿。没本事的,挂些个彩,都是最寻常不过的事。
姜黎把手从褥子里拿出来,身子坐得端直,手掖去大腿上,还是不知开口说什么。家里一夜间遭了难,自己落到如此境地,便是这么些日子,话也不知该怎么说了。她以前仗着自己的身份积了多少孽障,这会儿全要还出去了。
她原最瞧不起身份低的人,便是家里的奴仆也鲜少多瞧一眼,阿猫阿狗一样的东西,值得她费什么心?可谁又能想到呢,她如今也成了阿猫阿狗一样的东西。
她眼里无光,飘虚不已。想叫这个阿香的坐远些,别弄脏了她的褥子。可终究,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阿香这才觉着没趣儿,提了身子起来,往别人那去了。这又是与到姜黎旁边不一样的样子,软着骨头往人身上挨,与人说:“歇歇吧,还做针线呢?白天那么些活,没干够?”
那女子捏着针柄不停手,说:“备着一些,横竖不是坏事。都跟你似的,要用的时候火急火燎地赶,那样儿舒心?”
说罢了这话,又道:“你又去跟她说那些做什么?白费口舌不是?你瞧人家那样儿,要你操心么?你竟瞧不出,她瞧不起咱们?”
阿香笑笑,“我嘴碎,总忍不住。说了就说了,当我做的善事,佛祖给我记这一功。”
“佛祖知道你是谁?但凡记着你的功的,也不能叫你这辈子干上营-妓这事儿。到时不知怎么了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死了。我没别的指望,只想死的时候有个全尸,衣衫齐整。”
阿香最是心宽的,“得过一日是一日,不说这些。”
不说这些说什么,家里父母兄弟的事儿都说尽了,各家也早没了什么秘密。营里才来个姑娘,生得容颜惊绝、气度不凡,偏脸上只挂着生分冰冷。
那女子拿针滑过头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