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自又走到一群假山假石里。摸了其中的道儿,钻到假山里去,一直往前走,走到最后便是无路可走。姜黎这就停下了步子,回过身来正对着沈翼,说:“没路了,回头吧。”
沈翼却没有回头的意思,只低头看着她。姜黎与他对视一气,忽又想起他在城里说要做什么私密事儿。心里觉得不好,便动了身子往后退退身子,抬起手来挡在胸前。沈翼自然是撵了步子跟过去,逼她退到假山边上,再退不动。
姜黎心里明白他要做什么了,自然推开他想要跑。可不过刚迈出一步,就被沈翼拉了回去。相同的事情又要上演,姜黎开始的抗拒像挠痒痒,不过一会儿就软在了他怀里。粗重的呼吸声被一方山石围住,在两个人耳边回荡。
在姜黎沉在快感里顾不了外界环境有些投入的时候,忽而听到沈翼后面传来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还有一男一女的窃窃私语。姜黎这便被吓得屏住了呼吸,在沈翼耳边说:“有人……”
沈翼却无所谓,反正这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他还是在她身上一下重一下轻地动,惹得她浑身不住颤抖。又因为听到了人声而紧张,那下头的感觉比平时便更让人难耐。因姜黎便咬死了下唇,把头埋进沈翼怀里。
来的人在瞧见这里有人后,悄摸摸也就回头走了。等听不到脚步声,姜黎把屏住的那口气松开,便成了最动情的样子。她去咬沈翼的耳垂,问他,“这是别人会情郎的地方?”
沈翼摇头,“不知道,但确实是个好地方。”
☆、49.哥哥
红纱红缎红烛台,红鞋红袜红嫁衣,人一辈子的喜庆,到底是终于这满屋煞红,还是始于这满屋煞红,无一人知晓。嫁了,在一方全然不熟的天地里,伺候家婆夫君,便是富贵人家的媳妇得意些,却终归也是个媳妇。
韦卿卿端坐在床沿儿上,盖头角儿上缀的珠串子动也不动。双脚盖在裙面下,搭着脚榻坐得端正。肚子饿了一天儿,到现时没得口吃的。隐约能听到外头宾客嬉笑声儿,却不知这场宾宴要到什么时候。上轿前家里母亲乳母交代的话,到了婆家要懂礼识大体,便是这一日的大小礼仪,一件也不能错咯。错了一件,都怕余年不利,一辈子不顺畅。
韦卿卿便耐着性子等到宾宴结束,听得房门一声,一窝蜂地拥进许多人。说是来闹洞房的,少不得就哄闹起来了。她是个好性儿的人,等着丁煜挑开自己的盖头后,也随他们闹去。都是大户人家子弟,谨尊着道理,没有过分的举动。吃了合卺酒,行了合髻礼,也就算礼成了。
等人尽散去,也就留了她夫妇二人在房里。韦卿卿这会儿才拿些东西来吃,吃罢了又去镜边卸妆容。头上凤冠极重,没有戴着就睡觉的。她自个儿坐在镜前弄了一气,没弄得下来,便透过镜子瞧坐在床边发愣的丁煜,“你过来帮我一帮。”
丁煜听了话,方才有些回神,从床沿儿上起了身,下脚榻到这边来,帮着她卸凤冠。韦卿卿从镜子里看他,在他脸上瞧不出什么新婚该有的喜色。忽又想起今儿个他迎亲半道上下马的事,因问他:“今日花轿来的路上,怎么了?”
丁煜酒吃得有些多,头脑发懵。帮着她卸下凤冠来,自己扯上身上的红绸大花,回道:“好像瞧见阿黎了。”
“阿黎?”韦卿卿回过头来看他,“你又看着她了?这回是真的,她活着回来了?”
丁煜摇摇头欲清醒脑子,踩上脚榻往床沿儿上坐,“大约是我看错了,跟出去走了一段,人就不见了。”
韦卿卿手里拿着一支烧蓝发簪,转过身慢慢放去镜台上,“当时姜家发生那样的事情,咱们两家都做了缩头乌龟。看着他们一个个地被流放发配,被称价买卖,却一点事也不敢做。这会儿想起来,还是觉得对不起黎丫头。如果姜家没有遭难,这会儿坐在这里的,也不该是我了。”
丁煜只觉得酒气烧得难受,去桌上倒了杯茶吃,却没有接韦卿卿的话。当时丁家韦家生怕受到牵连,确实是什么事都没敢做。他那时有心要救姜黎,但自己手下除了能驱使做些杂事的小厮,什么人都没有。便是这会儿,他手下也没什么人。韦卿卿更是一介女流,不过几个丫鬟婆子服侍,更是什么事都做不了。
丁煜吃了茶便仍去床边坐着,等着韦卿卿卸干净了发饰耳饰过来。伸手拉住她的手,拉她在自己旁边坐下,这才说:“都过去了,不提了。”
韦卿卿低下头,小着声,“可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黎妹妹……”在街上看错人追过去这事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丁煜拉过她的手在自己腿上,郑重地说:“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妻子,没有别人。”
韦卿卿这便往他怀里靠过去,也不需要他再说多少表心迹的话。他们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一起度过了人生命中最单纯美好的时光。谁知后来姜家突生事故,三家的情谊也就散了。到这会儿,丁家和韦家虽然往来正常,到底是没以前那么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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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丁煜和韦卿卿那是合礼合法的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