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甚而不会去多想,只凭情绪凭一腔意气。现在她十八,是真正的大人了。
阿香忽而有些说不出的感慨,伸手去握住姜黎的手,鼻腔里发酸,忽而低声说:“阿离,感觉……你好像慢慢不需要我了……”
所以初回京城在南城门的柳树下,反问她为什么不为自己多想想,不为自己活着。阿香有时候觉得悲哀,是啊,自己为什么没有值得筹谋盘算的事情呢?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活着,横竖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心酸,眼泪却掉不下来,麻木了。
姜黎看得出阿香的情绪,反手握住她的手,也低声道:“我怎么会不需要你,你放心,只要你一天没有自己的归宿,我去哪都会带着你。我不是答应过你么,只要我得了好,就一定不会忘了你,会一辈子记着你的好。”
阿香原不想再看她的眼睛,这会儿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确定般地问了句:“真的么?”
姜黎朝天竖起三根手指来,“我姜黎对天发誓,这辈子都会与阿香同甘共苦,不会丢弃阿香,更不会一人享乐……”
阿香掰下她的手指来,没让她说下去,哑声道:“我信你。”
有时候你生命里遇见一个弱者,倾其所能给其帮助,总觉得她离不开自己。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自己又会在内心深处发现,离不开对方的人,其实是自己。阿香以前活得洒脱,无有人情牵绊,活着就开心地活着,想着到死的时候闭眼一瞪腿就去了。可这会儿有了惊恐,会不自觉地害怕姜黎不再需要她,怕自己失去活着的最后一点方向。对,不知不觉中,姜黎的人生,成了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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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回沈家住了一宿回到军营,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一切安然。然也就在这时候,姜黎和阿香慢慢察觉到有些奇怪的事情在发生。不知道是之前没有留心留意,而是这会儿才开始的。每回她们去河边洗衣服,总有三回两回地觉得有人在暗处瞧着她们。
姜黎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几日下来后,阿香也与她说出这话,只问她:“这几日,是不是有人跟我我们?”这才意识到,可能真的有人在暗处瞧着她们。但是什么人,一时又不能得知,心里便不踏实。
却说她们这会儿也不是洗衣服都一块儿来的,总会三五个人地分个趟儿。如意回来之后,跟着阿香比较多一些,便与姜黎也常在一处,但并不会彼此说太多的话,都是阿香在中间黏合,才不显尴尬。如意有没有发现这事儿不对劲,阿香和姜黎都没问,她也没说。
今儿如意犯懒,便没跟阿香一块儿往河边去。阿香便与姜黎两个,端一盆的单衣,一边说话一边去河边。如意不在,两人说的便自然是那古怪的事情。
阿香心生怀疑,只道:“是不是如意那丫头骗了我,她回去跟沈夫人说了,沈夫人又派了人来暗中查探?要不还是直接问问她,我这心里不踏实。”
姜黎心里也不甚踏实,但又觉得不该是如意回沈家说了什么。如果说了,沈夫人直接找过来就是,何必费这功夫派人暗下里偷瞧,一瞧还瞧这么几日,图什么?她摇头,“应该不是沈家的人。”
“那是什么人?”阿香可想不出别人了,她们一直在军营里,除了沈家人,可没招惹什么别人。
姜黎也有些猜不透,一时也下不出结论,只好看向阿香说:“待会儿瞧瞧,看能不能把人逮住。逮住了,问出话来,就什么都知道了。”
阿香虽然觉得,凭她们两个人逮人,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但好像除了这法子,也没什么其他好的办法。因两人就商量下来,待会儿到河边衣服洗慢点,看看那人来没来。若是来了,再看准了藏在哪一处,之前只觉大树后藏过人,不远处的土堆后也站过人,但都因为忙着手上的事情,没仔细瞧过。等瞧好了,两人便分开头来,便是逮不到那人,也要瞧瞧那人是男是女。
主意定下来,两人去到河边,只管照着说好的行事。然洗了一气,也没觉着周围有人。阿香抬袖子擦脸,越发郁闷,“到底是不是我们两个疑神疑鬼的,怎么没听别人说呢?”
姜黎也有些怀疑,但还是道:“再等等罢。”
这便等到洗完最后一件衣服,人也没出现。姜黎和阿香这就不等了,端起盆要离开河边去把衣服晾起来。然刚走了两步,便又瞧见那不远处的一棵粗银杏后头站了人,风一过,隐隐飘出些布褛来。阿香只觉心里发毛,这青天白日的,却感觉跟撞鬼了一样。
她吞吞口水,小声问姜黎:“过去看看么?”
姜黎凛着神色,“去,你走南边儿,我走北边儿,别叫他跑了。即便抓不住,能看着脸也成。”
阿香使劲地点一下头,依着姜黎说着,分两边往那棵大树后头去。因怕那人瞧见她们就跑了,所以绕了个圈儿。这河边是个密林,树木遮遮挡挡也能掩护一些。
就在姜黎快要接近那棵银杏树的时候,忽听阿香一声乍响,叫道:“阿离,快过来,叫我抓住了,是个女的!”
姜黎这就不管了,拔了腿跑过去。可就在看到那女子在阿香怀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