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谈论昆仑派的时候,在霸王庄外布防的卢方、韩彰、徐庆等人都陆续回来了。有了杭州官军的帮忙,霸王庄的匪徒几乎全军覆没,除了沈仲元等人保护赵彩侠逃走之外,仅有为数不多的一些武功高强的贼寇逃走。
花冲见霸王庄已定,走到白金堂的身边,开玩笑道:“了凡大师不在相国寺里吃斋念佛,跑到这杀伐之地,有违佛祖好生之德啊。”
白金堂也笑道:“你以为我愿意来么?”
“怎么?难道有人强求大师么?”
白金堂自僧袍里取出一支白玉莲花和一封书信递给花冲。花冲接过一看,信上写着:“以此白玉莲花为记,盼君速往霸王庄一行,共除奸贼。”
花冲嘿嘿一笑:“这东西莫非是白大哥的定情信物?老情人相约啊。”
智化在一旁正色道:“此物乃家父当年赠与白大侠的。”
花冲一愣:“原来智大侠与白大哥还是世交。”
白金堂摇头道:“哪里是什么世交,智大人当年是襄阳知府,我却是个杀人囚徒,如何能是世交?”
花冲一听,大悟道:“这里面有故事。”
白金堂点点头:“是的,那年我初出江湖,还不晓事,只知道纵马江湖,游侠天下。说来也巧,那时还不知道襄阳王企图谋反,我在襄阳游玩的时候,遇上其麾下走狗,强抢民女,我见这等事,如何不管?本来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们,没想到失手杀了一个,那人还是襄阳王的一个总管。襄阳王岂能轻饶于我,我本来可以逃走,但是觉得此时我若逃走,那民女一家,绝对会遭殃。因此我给了那女子一笔银子,让她快些逃走,而我自己则去衙门投案。”
“我猜到了,必是智大人将你放了,留下一朵白玉莲花作为表记,日后你需为他做一件事,作为报答,对不对?”
白金堂笑道:“智大人岂是施恩图报的人?这白玉莲花是我求他收下的表记。”
花冲不解道:“你求的?”
“不错,当年是一个自称智大人师爷的人进大牢见我,名义上是问话,暗地里是将牢门的钥匙给了我。我请他说出姓名,他却死活不说,所以我只能将这朵白莲交给他,我也不问您的姓名,以莲花为记,将来只要有人拿着这朵白莲来找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那师爷必是智大人假扮的吧?”
“正是,不过这也是我日后才得知晓的。我越狱而出,并没离开襄阳,一直在打听消息,我怕我一走,给地方官惹祸,更怕救我的人因此遭灾。后来被我发现,救我的人便是襄阳的知府,他老人家救我之后,巧言蒙混,那奸王以为我死于狱中,便不再追究,我这才离开襄阳,没想到一别十余年,我居然接到这支白莲,所以我才赶到此间。”
花冲正欲相问,他是如何跟欧阳春混到一起的,却没想到身旁跑过一个女子,正是那被救的难女朱绛贞。
朱绛贞指着那朵白莲,惊讶道:“这朵白莲是大师您的?”
白金堂稽首道:“此物正是贫僧所有。”
朱绛贞诧异道:“那马强几次要抢我入府,我都被一个蒙面人所救,那人身上就有一朵白玉莲花,难道之前救我的人是大师您吗?”
智化走到朱绛贞身边,指着这朵白莲道:“是我将这朵白莲交付给这位大师的,之前救你的人也是我。”
朱绛贞闻言,急忙跪倒:“小女子多谢这位大侠屡次相救之恩。”
“矮油,”花冲瞟了一眼智化:“敢情这还有位护花使者呢。”
智化置之一笑,上前搀起朱绛贞,轻声道:“我在霸王庄内潜伏,便是为了除去这等祸害,见你落难,岂能不救?”
花冲凑过来问道:“智大侠,你救过这姑娘几次?”
智化道:“三次,此女颇有贤名,马强早有意霸占,因其妻郭氏凶悍,他又惧内,才一直不敢。郭氏乃郭槐亲戚,郭槐、马朝贤死后,马强肆意妄为,几次都要强抢此女,但都被我偷偷救下,怕她被抢进霸王庄失了清白。今日因我有要事在身,离开了霸王庄,不成想却让马刚下了手。”
花冲眼珠一转:“既然如此,小弟有个想法,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智大侠不如……”
智化不等他说完便接口道:“烦劳花大人为在下保个媒,我智化愿娶朱小姐为妻。”
花冲鼓掌道:“好!这个媒人我当了!”
一旁的丁月华有些不悦:“你们这和强抢民女有何分别?”
朱绛贞则再次跪倒:“民女谢过花大人,此事还当禀明家父。”
丁月华愕然道:“你还答应?”
花冲叹气道:“丁大小姐啊,未来的弟妹,你是游侠江湖的女侠客,自然对于封建礼教…不对,是繁文缛节不大在意,朱小姐进了霸王庄整整一天,虽然被我们救了出来,周围邻里不一定认为朱小姐还是完璧。人家待字闺中的女孩子,将来如何嫁人?”
丁月华一听,也觉得有理,便不再言语。花冲暗笑,这丁大小姐和白玉堂倒是一个脾气,正是一对。
丁月影道:“既然如此,我们赶紧回去,让花大人为智大侠提亲吧。”
花冲点头道:“嗯,此处不是讲话的地方,正好我还有很多事要问智大侠,咱们找个安静地方说话。”
智化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去杭州府衙吧,那里清净,那位铜臂猿猴还在府衙关着呢。花大人有什么事问我,咱们正好路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