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还差不多,生儿子——”,老三俞德林神情郁,“那不行,我儿子、我孙子,我孙子的孙子,不能是姨娘出的,咱们俞家有老四一个姨娘儿子就够了!”
“嗳,什么姨娘不姨娘的,这都什么时代了。”大哥俞德英笑言,“你比我还食古不化呢?”
“不管什么时代,那也还是姨娘小老婆!”老三俞德林忿忿,咬牙切齿,“不~要~脸的臭妖,勾得老爷子心全偏了!老四,打小溺爱不说,长大了,家里的生意给他也就算了,我没那能耐做生意,我认了,可是,那些私藏的好玩意,咱哥仨一个没捞着,全给了老四,这要搁解放前,看咱们不撕巴了老四!咱哥仨什么时候像老四那样,得过老爷子那么亲那么疼,十分之一都赶不上!”
父爱是和家产联系在一起的,这话题刀刀见血,即使超脱如大哥俞德英,也不能释怀。
三兄弟好是沉默了一阵。
忽而……
“诶,大好的日子,提那些扫兴的事情做什么?喝酒!”老~二俞德民举起酒杯,“干!”
三只酒杯轻碰,三兄弟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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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正屋,俞殷尚与何素波正谈着话,老爷子俞致正洗完澡,穿了睡衣,从浴~室里出来。
何素波美~目如电闪,冷冷瞥去,俞致正和她眼神对了个正着,他乐颤颤地,待要咧开笑脸,谁知,她头一拧,竟起身往内室去了,把他撂得个空落落的,不上不下,瞅着她背影,啊啊了半天,一个字没吐出来。
俞殷尚迎上去扶老父,以防他浴后滑跤,以往这些事都是母亲做的。
老爷子可怜兮兮望着小儿子,语气相当绝望,“帮我求情了没有?我可是因为你,被你~妈给‘诛连’的,你要帮我去求情啊。”
“我刚才认错了。”俞殷尚随即补充一句,“主动的。”
“你已经主动了,她还没原谅你?”老爷子怪叫,“啊,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不够诚恳,她不满意!”
“没有,她满意了。”俞殷尚言辞简洁,语气肯定。
“她满意了,怎么是你来扶我?”老爷子不相信。
俞殷尚皱眉,“我怎么知道,反正她是满意了。”
正当父子俩牵扯不清,何素波拿着衣服从内室走出,“扶你爸爸去床上躺着,我洗澡。”
闻言,老爷子眉开眼笑,“素素,你不怪我了?原谅我了?”
何素波没说原不原谅的话,她单说一句:“等会我帮你松活筋骨。”
此句意味无穷,老爷子像听到暗号似的,几乎要手舞足蹈,“好素素,你快会子话。”
说完,他拉拉俞殷尚,“走,阿尚,咱俩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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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小窗透出柔和的光晕,东屋书房内,两父子促膝长谈。
俞致正坐在安乐椅里轻摇,凝视斜对面正襟危坐的小儿子,台灯的光照度有限,不甚明朗地照着他们坐的方向,那孩子俊美的面容大半隐在暗影之中,连锐眼一并隐去,有些晦暗莫测的意味。
这样看去,倒一点儿不像他年轻的时候了,当然,他年轻到现在也没他这子,沁凉沁凉的,像他~妈妈,不,也许谁都不像,他就是他自己。
思绪转了转,苍老的手指拈起茶杯盖子斜放,几分热气从杯隙袅袅腾起,俞致正状似不经意地说:“阿尚,那丫头很得你心呀。”
“嗯,晚晴很听话,很聪明。”俞殷尚慢慢动了动,他跟着斜放杯盖,等待茶凉,“要不然,我怎么会认她做弟子。我最近教了她不少,她已经能帮我处理一些小事了。”
“你不觉得她太聪明了吗?”老爷子的话与二儿子俞德民的看法惊人相似,“物之反常者为妖,她智多近妖,虽不是尤物,可比妖于人的尤物厉害。”
俞殷尚不悦,“智多近妖说的是诸葛亮,你怕诸葛亮吗?诸葛亮是天下忠臣表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俞致正一笑,并不与爱儿正面交锋,他转而说起别的事,目光微闪,异常狡黠,“今天下午那手棋,是你告诉她的吧?”
“嗯。”俞殷尚大方承认。
“这么多人的面前,你怎么告诉她的?”这是老爷子最觉着神奇的地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知道那手棋做了弊,却抓不住马脚,挠心啊。
“不告诉你。”俞殷尚一口回绝。
老爷子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为什么?”
“你说她不好。”
原因简单明了,却证实了老爷子心中想法,“你果然对她有男女之情。”
“没有。”俞殷尚否认,“我是长辈,她是晚辈;我是义父,她是义女;我是师父,她是女弟子,没有男女之情,我培养她,她将是我最好的助手。”
他说了那么多,只换来俞致正哈哈大笑,“你看看,我说一句,你说一串,心中没鬼,你解释那么多做什么。”
“你说她不好。”俞殷尚再次重复这个理由。
“呵呵,犟嘴,还不承认?你从小就是这样,喜欢的,容不得别人说半点不好,刚才辩解也就算了,今天下午的弹琴助威,是怎么回事呐?”老爷子揭开茶杯盖子,让茶水凉得更快些,“你可以骗过你~妈妈,骗过其他所有人,你能骗过你老~子我?儿子诶,你爸爸我纵横情场几十年,这点子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