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安乐不声不响地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扬手,聚灵弹化作一弯弦月形的利刃向来人横扫过去。来人促不及防之下竟出手硬挡,但听一声惨呼过后,来人的双臂齐肘而断,鲜血如井喷般激射而出,人也痛得晕了过去。安乐收回聚灵弹,煞气冲天地撂下话来:“从今以后,谁还敢对我指手画脚,这就是下场!”
“小子放肆!”来人可不只一个,只见一个又黑又瘦的干巴老头排众而出,指着安乐的鼻子喝斥道:“你竟敢连伤我清微派数名弟子,今天若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去你妈的!”安乐的聚灵弹再度出手,化作一柄利锥,向老头当胸扎下。老头神色大变,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气势风度了,慌忙就地一滚,堪堪避过这一锥。安乐心念一动,如臂使指般地将聚灵弹变成了一张大网,对着尚未起身的老头当头罩下。老头避无可避,当下被扣个正着。正待挣扎,整个人已经象一条大鱼般被拉到了安乐身前,安乐没有任何忧郁地一脚跺下,把老头指他鼻子的那只手跺得四分五裂。
踩着老头的脖子,安乐冷冷地扫了一眼跟老头同来的那群人,一字一顿地问道:“时间到了,人呢?”语声之阴寒,听得那群人背上齐齐一紧,凉意顺着脊梁骨渗了下去。
“我们商量一下,可以吗?你先把枯竹长老和雷副组长放了,我保证十分钟后把你女朋友送回来,以后的事情我们慢慢谈,好不好?”说话的是吕宇新,他从一开始就不赞成利用心怡来要挟安乐,奈何清微派的人压根儿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自作主张派人把心怡给骗到了内务部。等他们得到安乐扣押了雷子建作为人质的消息后,清微派的人竟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
雷子建不是清微派的人,而是阐教的另一分支——正一派的弟子。清微派和正一派向来是面和心不和,台上握手台下使绊子的事情两派都没少干。在清微派看来,安乐此举无疑是把正一派也给得罪了,要是他再把雷子建给杀了,那正一派非全力追杀他不可。待到他们两败具伤之时,自己正好捡个现成的便宜。
清微派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响,可吕宇新不干了。他大发雷霆,甚至以辞职为要挟,这才迫使内务部上层向清微派发出了协助营救的命令。没想到傲慢自大惯了的清微派一上来就把事情搞得更加不可收拾,又多搭了一个长老进去。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吕宇新这才强压怒火,与安乐好言相商。
“我信不过你们。”安乐毫不掩饰,地一句话就把吕宇新顶了回去。
“那你想怎么样?”吕宇新气往上撞,但还是强行压了下去,尽量保持着温和的语气,避免进一步刺激安乐。
“五分钟内我要见到人,你们再给我准备一辆车,不准派人跟踪。我确认了自己的安全后自然会放人!”从电视上看来的恐怖分子那一套算是派上了用场,安乐照葫芦画瓢,倒也象那么回事。
“你提的要求我们可以考虑,请你先把受伤的人放了,好吗?”
“哼哼,想跟我拖延时间?我早就防着你们这一手了。行,那咱们就耗着,倒看看是谁先耗不住!”安乐说完,不再理会吕宇新,转而又给脚下的枯竹长老下了一道禁制。这老家伙一点都不老实,一直试图用灵力挣破身上的束缚,比雷子建烦人多了。
没过几分钟,吕宇新的手机响了。没说两句话,他的脸色就变了,一个劲儿地对着手机那头“是、是、是”地应个不停。淌着冷汗好不容易才挂断了电话的吕宇新这时看向安乐的眼神全变了。其中有七分怒火,两分惊惧,半分佩服,甚至还有半分似乎是羡慕?
电话是他的顶头上司,内务三处的处长童大海打来的。童大海在电话里把吕宇新骂了个狗血淋头。就在几分钟前,回到内务部的那个年轻人突然象发了疯似的掏出手枪见人就打。因为他也身怀异能,内务三处的那帮文职人员制他不住,接连被他打死了五六个,其中还有一个是副处长。等童大海得到报告,组织力量围捕他的时候,年轻人竟凶悍至极地与围捕人员来了个同归于尽,内务三处又赔上了两个异能好手。
偏偏在这个时候,惊魂未定的童大海又收到了清微派长老被安乐挟持的消息,这一下童大海可就真乱了方寸。要知道,为了让他能坐上内务三处处长的宝座,清微派可是下了大力气的。更何况现在又是他向内务部副部长这个位置“进步”的紧要关头,上次铁忆兰的事情已经让清微派不满了,如果这次再垫上一个长老,“进步”的事情那是想都不用想了,能不能保住现在这个位子都难说。于是,童处长义正严辞地向吕宇新下达了一定要确保人质安全的命令,并含含糊糊地透出了答应安乐所有要求的意思。
安乐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如此复杂的内情,但吕宇新脸色的变化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安乐心头一喜:看来这一注算是押中了。哼哼,我就知道,官儿越大的越怕死。现在那小子在他们内部一闹,还不把那帮老爷们的魂儿都给吓没了,这个电话八成就是要跟我谈判,这步死棋算是走活了。
吕宇新的脸色时阴时晴地变了好几个来回,终于开口了:“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释放人质,自首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靠,你是属鸭子的啊?都煮烂了还嘴硬!”安乐看透了吕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