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自然不会束手待毙,更何况他早在青松大放厥词的时候就有了防备。眼见金光及体,安乐一个箭步跨到赤月身后,藏了个严严实实,赤月那无比肥硕的身体此时恰好成了一堵挡风的墙。仅仅做了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安乐却又是一阵头晕眼花,落地时几乎立足不稳,摇摇欲坠。看来枯竹的那两下聚灵弹给他带来的伤害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
以青松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安乐这一下闪避十分勉强,不过他没想到安乐竟然会躲到赤月身后。青松修行了几百年,打的架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上千次,临敌经验丰富之极。他不哼不哈地又一摆手,挡在枯竹身前的那件道袍无风自动,呼地一声扯上半空,对准安乐兜头罩下。
安乐也不是省油的灯,街头巷战经验同样丰富的他很清楚,青松来这么一下是想把自己从赤月身边逼开。一旦失去了赤月的掩护,自己的处境将更加糟糕。所以尽管双腿还有些发飘,但他还是岿然不动,双手在身前连连虚搓,掌间的空气有若实质般被他搓成了一个急速旋转的麻花钻头。青松的道袍堪堪罩到安乐的头顶,安乐双手向上一托,钻头如火箭般冲天而起,直射绘在道袍上的那两条阴阳鱼。同时安乐吐气开声,爆出一声震天怒吼:“杀!”
赤月被这个杀字震得浑身一悚,旋即回过神来,一双碎金掌运至颠峰,风车般连续向外推出。一时间,咖啡厅内掌影漫天,无差别地向着清微派众人席卷而去。别看赤月的碎金掌方才两度出手两度无功而返,现在对付起这些小喽罗来却是威力无穷。清微派的那帮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连续被扫倒了六七个,而且全都是骨骼尽碎,象稀泥一样摊在地上。剩下的那些目睹如此惨状,哪里还敢停留,此时什么名门大派的尊严面子全都成了狗屁,一个个狼奔豕突,眨眼间跑了个一干二净。
被这帮人乱哄哄地一冲,布在咖啡厅外面的阵势自然也就乱了。更何况还有的人惟恐逃得不够快,一边跑还一边大肆清除,原本有若铜墙铁壁般的阵势被搅得一塌糊涂。
青松见状,不禁急怒攻心。待要出手制止赤月,却又被安乐缠住了手脚。他空负数百年修为,竟无计可施,眼睁睁地看着门下弟子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他一个光杆司令跟安乐死磕。
安乐抓住青松心神不定的机会,鼓起余勇,钻头旋得更急,隐隐形成一道小小的龙卷风扶摇直上,大有一举绞碎道袍之势。青松一惊,强自收摄心神,对安乐不再留手。双掌齐挥之下,道袍朝着与龙卷风相反的方向旋转着向下压去。
安乐压力陡然增加,顿时觉得胸口一窒,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了一丝血色。他想命令赤月来解围,这才惊觉自己现在连呼吸都困难,胸口似乎压着一块千斤巨石,肺腑中的空气被一点一点地挤出来。更有两股完全相反的力量一左一右地撕扯着他的身体,仿佛要把他分成两半。安乐张大了嘴,拼命想吸上两口气,可青松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渐渐地,安乐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青松也变得朦朦胧胧的。青松感到安乐抵抗的力量越来越弱,狂笑起来,恨声道:“小子,这“番天袍”的滋味如何?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小子,受死吧!”
青松在这世界上活了几百年,说起话来也是古今并举,半文半白。正是这不伦不类的几句话,把安乐那股不信邪的牛脾气又给激了上来。安乐心一横,上下门牙夹着舌尖猛一用力,顿时喷出一蓬血雨。锥心刺骨的痛感瞬间如电流般麻痹了他的全身,隐藏在他体内的潜力全部被疼痛激发出来,意识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这正是最负盛名的天魔解体!
自破舌尖的安乐双目尽赤,掌间那股旋转的气流暴涨三倍,如同一头怒龙般冲天而起。青松的那件番天袍被这条怒龙一口吞下,眨眼间就被绞成了一堆布屑。怒龙余势未衰,又疯狂地冲着青松卷去。
青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很清楚自己那件番天袍的坚韧程度,整件袍子都是用极为珍贵的天蚕丝织成,而且是由苍龙真人亲自在上面布置的阵法,当真称得上是刀剑难伤,水火不侵。现在这件宝贝居然就这么被毁了,不由得青松不心疼。
不过现在可不是心疼的时候,目睹了这头怒龙如此恐怖的力量后,青松自拊凭自己本身的实力是万万无法与之抗衡的。他手忙脚乱地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八卦盘来,还没来得及完全发动,那条怒龙已经狠狠地撞中了他。
青松的身体如同一片枯叶般呼地一声被卷上半空,硬生生地在咖啡厅的天花板上印下了一个人形的凹陷,然后又来了个自由落体,结结实实地与地面亲密接触了一回。与他同时落地的还有天花板上那些五颜六色的饰灯,再一次验证了珈力略那条著名的定律。
比起只剩下一口气的青松,安乐现在的情况也强不到哪里去。天魔解体在激发了他潜能的同时也耗尽了他的体力,安乐仿佛大病了一场,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青松一倒,安乐就再也坚持不住,终于也倒下了。
废墟般的咖啡厅里一片死寂,散落在四周的尸体更给这里增添了几分阴森和诡异。现在整个咖啡厅里唯一还站着的人就是赤月,不过赤月似乎也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双手抱头,不断地摇晃着他那硕大的猪头。原来安乐刚才全力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