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儿无奈,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小姐是想老爷了吧,赶明宝儿帮小姐写封信让人送回去,好不好,小姐别难过了”。小姐眼睛失明,老爷并不知情,几次她都想在信里面写,怎么都狠不下心。
杜蓉蓉把头搁在宝儿肩头,吸了吸鼻子“宝儿,如果小姐想带你离开,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姐说的哪里话,您现在是将军夫人,我们还能去哪里,不过,不管小姐去哪,宝儿都会跟随着小姐的”。
杜蓉蓉有些欣慰,至少身边还有这个丫头,就算离开将军府,她永远都回不了杜家,她还有宝儿,她不是一个人。
*
第二天
王以筠理了理衣襟,呼了口气,今日进宫,不管结果如何,她总该给自己
一个满意的答案。
老夫人站在她身后,张了张口,那些话却不知从何说起,这个孩子跟了她二十多年,那个秘密总有一天要说出来的,等她从宫中回来,她必然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
临行前,王以筠还是去了杜蓉蓉所住的院落,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好好看看她了,过了今日,天涯路人,天人永隔,不过一念之间。
宝儿一出门就见王以筠站在院中,她喊了声‘姑爷’,王以筠回过神,对她笑笑“你家小姐呢?”
宝儿朝屋里努了努嘴,语气中有些埋怨“里面呢,这几天老是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姑爷早该来看看了”。
王以筠没说话,径直进了屋内。
杜蓉蓉坐在床边,王以筠和宝儿的对话自然传进了她的耳内,她不说话,王以筠就那么站在离她几步开外。
“我今天进宫”王以筠愣愣的看着她,仿佛要永远将这个面容印在脑海中,鼻子酸的厉害,她咬了咬唇“过来看看你”。
杜蓉蓉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对劲,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她的心脏猛地跳了几下,她进宫,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要娶谢云霜了。这一直都是她想要的结果,为什么亲耳听到,心会这么痛。走到现在,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没有资格去埋怨任何人,包括她。
杜蓉蓉刚想说什么,突然就被人抱在了怀里,她来不及挣扎,就听那人有些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辜负了你,从一开始就不该欺瞒你。我是个有罪的人,也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你能原谅我,只要你能好好的。蓉蓉,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杜蓉蓉听着她哽咽的声音,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王以筠笑了出来,抱着她的手臂松了松“蓉蓉还是那么乖,你说没了我,你这绵软的性子到外面了还不是任人欺负”
“以筠,唔”
王以筠的唇在她的唇上蹭了蹭“你不是十五要走吗,到时候莫然会送你和宝儿离开的”。
“……”
“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我不在,记得乖乖吃饭,你身子不好,不能老嫌药苦,良药苦口懂不懂”王以筠起身,伸手在她鼻尖上刮了刮。她就那么一步一步的倒退到门口,在眼泪涌出眼眶时毅然决然的转身。
府外,白墨尘一袭墨色锦服在身,像是等了有一会了,见她出来,不由盯着她红红的眼圈看了会“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趁为师还有口气”。
王以筠无声的笑了起来“师父长命百岁,以后还要和如风家带孩子呢”。
白墨尘没心思跟她开玩笑“走不走,再不走为师可要反悔了”。
王以筠二话不说,上了马车“您就别跟来了,将军府上下日后可都要仰仗着您呢”。说罢,不等白墨尘开口,就在马屁股上踢了一脚。
王以筠走后,杜蓉蓉就一个人坐着发起呆来,她总觉得她话里的意思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是她的错觉吗?
可能是一个人想事情想的太久,以至于老夫人进来她都没有发觉。
“以筠和你说了吗?”老夫人突然开口。
杜蓉蓉惊了一下,没想到老夫人会突然过来,她正要站起来就被老夫人拉住了手“坐着吧”。
老夫人叹了口气“是我们王家对不住你,你若愿意留下来便留,不愿也罢,将军府会为你安排去处的”。
杜蓉蓉心里有些话,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老人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思“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杜蓉蓉犹豫了一下“她这次进宫,是不是就要被封为驸马了?”虽然谢云霜那么说,她还想再求证一下。
老夫人笑了笑,皇后可不就是那个意思么,可是若以筠不愿,她又能如何?不愿,老夫人反复琢磨着这个词,脑中忽然掠过王以筠那晚说过的话。
“孩子,你告诉我,筠儿临走前都和你说了什么?”不会的,她要真那么做,欺君之罪,只能把她的真正的身世公之于众。
杜蓉蓉一五一十把大概的意思说了一下,她见老夫人不说话,心下也有些紧张,莫不是那人要出什么事了?“老夫人,她怎么了?”
老夫人拄着拐杖就往外走,走到门边时停了下来,她转身看着床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杜蓉蓉“孩子,有件事要拜托你了”。
*
金玄殿上,王以筠长身玉立,静静的站在大殿中央,二十多年了,她每天都是做着同样一个噩梦,梦到自己身份被拆穿,整个人被架到死刑架上,等着被处死,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她反而镇静了许多,这些东西早晚都是她该要去面对的。
谢连成看着殿下静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