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说,爷爷那么慎重的把东西交给了陈阿伯,那这里头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是线索,但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在嘲笑着这个合理的推测一样,用它的空白来击垮了我们的信心。
我开始觉得我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爷爷了,因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难道他就不怕我脑力不够用,中途放弃么?
正烦恼着,对面的陈阿伯却率先打破了宁静。
“哎呀,这个臭小子,居然拿了这么个东西来给我,亏我守了那么久,每天都还牵牵挂挂的,真是坑人精呀,坑了老友还不算,连自己的孙子都坑,太不像话了。”陈阿伯显然也对这个结果很是不满,指着那桌上的白卷就开始脱口大骂,害得我和白露都只能在那干瞪眼了。
竟然结果如此,我们也只好接受,东西是爷爷留给我的,我自然是好好的把它收了过来。
在喝了陈阿伯所冲出的清茶后,我的心情平复了许多,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虽然陈阿伯嘴上不饶人,但从他那很多的微表情和动作,可以看出,他其实也松了口气,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吧,至少他没有辜负爷爷所托。
所谓好友,又怎么会没有损友的一面呢?所以陈阿伯心里应该还是挺开心的,因为他终于收到了一个远方好友留给他的最后的一个玩笑和惊喜。
谢过了陈阿伯后,时间也到了,我们两便准备打道回府了。背上了爷爷的画盒子,我们扶着陈阿伯下了楼,刚想走,这是我才想起了饭钱还没付,于是便吩咐着白露先扶阿伯下楼去了,以免陈阿伯不肯让儿子收我的钱。
来到了收银台,老板便客气的向我摆了摆手,说不用了,都自己人,怎么好意思拿我的钱呢!
这人情世故就是如此,但我怎么可能会不付钱给他呢,人家这做生意的,怎么也不能让人家亏本吧。
在一番客气的推拉之后,老板终于还是收下了我手中的钱,不过他也是很会做人情,说什么也不肯按原价算,最后他就只收了点本钱,还说叫我经常来这,因为他很久都没有看到老爷子那么高兴了。
客气的答应了几声后,我便下了楼,与白露汇了合。下去的时候,也不知道陈阿伯跟白露聊了些什么,只看到那白露的脸上胀的通红,一脸尴尬害羞的表情。
骑上了单车,我们便与陈阿伯挥手道别了,看着他那释怀的样子,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我不由得心里暗暗的祝愿着:真心希望他能长命百岁,安享晚年。
回去的路上满是坎坷,先别说加了个木盒子,影响视线和平衡,单单是吃饱后的白露就增重了不少,让我不得不全力以赴了。
“我说你到底吃了多少呀?去的时候才芝麻轻,怎么回来的时候就千斤重了?”我吃力的踩着自行车,向前头还在哼歌的白露问道。
白露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扭过头来向我吼道:“陈明哲,你没事找打呀!根本就不是我重了,是你体力不支好不!我还没你骑得慢呢,你居然还敢嫌弃我!”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你说的都对,千万别晃悠,不然大家可都得出车祸。”我努力的稳住晃动的车头,安抚着气愤的白露。
“艾,对了,问你个事。”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向白露问道。
“什么事呀?要是废话的话,那我就保持沉默。”白露显然还在闹情绪,但还是愿意听听我的问题。
“刚才在楼下,我看到你和陈阿伯在谈话,都说了些什么呀?”我好奇的向前头的白露问道。
白露一听,身子微微一震,显得有些慌张的样子,向我摇了摇头,回道:“额……没有,也没什么事,就问了点我家里的事。”
面对她的回答,我表示很质疑:“不会吧,当时你脸都红得像西红柿了,阿伯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呀?”
“哎呀,你有完没完,都说了,没说什么,不然你就去问阿伯呀!”白露变得有些恼羞成怒了,所以我也见好就收,不再向她追问了,不然的话,她也许一急了,说不准就跳车逃跑了。
看着她有些郁闷的样子,我也只好使出了我的杀手锏,那就是吹口哨。
随着我前奏的起调,一首《甜蜜蜜》的旋律开始在半空响起,我一边看着眼前的路况,一边注意着白露的表情。
白露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虽然眼睛里满是鄙视,但至少表情没有那原来么严肃了,回过身去的她倒也挺给面子的,也开始咿咿呀呀的跟着唱了起来,气氛也终于变得融洽了。
一路嘻嘻笑笑的,就这样回到了老宅里。停好了单车,安放好盒子后,我们的目光就又都锁定在了杂物间上,是的,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做呢。
走进了杂物间后,我便看到了昨晚的那副架子,它上边的玻璃板依旧透着绿油油的颜色,但却比之前来得普通。毫无疑问,这是照进屋里的太阳光剥夺了它亮丽的人生,才使它恢复了平凡的外壳。
杂物间的光线显然好了不少,至少不会像昨晚那般阴森恐怖,拿着手机四处乱照了。环顾了四周的我,终于在门口处的墙上找到了这屋子的开关。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不管我怎么按,屋里的灯就是不亮,很显然,这间屋子的电,已经被爷爷给切掉了。
白露见我开不着灯,指着屋顶就问我:“这日光灯是不是坏了,用不用重新买一个去呀?”
了解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