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时间不早了,赶快干活吧。”幸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药单给写了起来,向身旁的惠婆递了过来。
惠婆有些不情愿的接过了单子,起身向旁边的药柜子走去,开始配起了药。
幸伯拍了拍手掌心,把身后的椅子挪了挪,向我靠了过来。
“哎呀,这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眼睛花的,生怕把药给弄错了,这不,只好麻烦你惠婆帮我分担一下了。”
这话刚说完,我还没开口,不远处的惠婆便抢先把话茬子接了过去。
“你就忽悠吧,骗得了小哲,可骗不了我,什么眼花呀,你不知道有老花镜这种东西吗?我看你就是懒得动身,才想起使唤我的。小哲呀!你以后讨到媳妇了,可不能学你幸伯呀!”
我向惠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和明白。惠婆的话中满是不满的情绪,但在这当中,我却感受到了另一种微妙的情感,那就是日常中那相濡以沫的调侃。
这话一出,幸伯显然认怂了不少,往我的耳朵旁凑了凑,小声的说道:“你惠婆的更年期情况越来越严重,我们说话小声点,别瓢了嘴遭了罪。”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心说这奇葩夫妇,可遇不可求呀,比之前更会闹腾了。
正等着惠婆的药,幸伯倒是挑起了爷爷的话题。
“要说你爷爷这一生还真不平坦,好不容易熬到好日子了,却也走到尽头了。小哲呀,你要好好孝敬你爸妈,别看他们现在还年轻,时间匆匆的,快得很。对了,有时间也要抽空来看看我们,知道不?”
我像个孩子一样点了点头,这意味深长的话,我决定刻在脑袋里。
幸伯和惠婆并不是没有子嗣,只是他们也是工作在外,自然也就无法常常陪伴着他们。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是个别的特殊案例,反而是普遍的一种现象。由于农村的就业条件基本都比不上城市里头,很多的年轻劳力都奔进了城里,所以家中自然也就剩下了老人和小孩。而像幸伯和惠婆这样的,少了孙子的逗趣,也就只有两老相伴,苦中找乐了。
见我懂事了点了点头,幸伯很是高兴。可刚把口中的笑声发出,却又立马把它咽了回去。
“艾,等一下,说到你爷爷,好像有个事他拜托我来的。”幸伯那刚舒张的脸上又重新收在了一起,额头上更是皱起了眉头纹。
“幸伯,你说什么?我爷爷他对你说了什么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有线索,毕竟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不过幸伯的反应倒是让人着急。他用手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茫然的表情,嘴里更是一阵嘀咕:“奇怪,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怎么这会儿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好在这种囧况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在幸伯差点打坐成一休之时,惠婆就拿着配好的药包走了过来。
“对了,老伴,你记不记得小哲他爷爷来咱家干啥了?”幸伯见惠婆过来,有些语无伦次的向她问道。
惠婆鄙视的回了他一逊旁谧郎虾螅向他回道:“你说啥呢?什么叫来咱家干啥了?当然是做客了。”
幸伯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向惠婆解释道:“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上次小哲他爷爷不是专门来了一趟,拜托了我什么事么?这一下子我就给忘了,记不起来了,所以才问你知不知道呀。”
惠婆一听,也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上次?什么时候呀?”
“就是最后一次,差不多两三个月前,你记得么?”幸伯提醒着惠婆,眼睛直勾勾恩看着她,似乎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没事,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想不起就算了吧。”我看气氛有些压抑,只好耐住心中的着急,说了几句,先安抚了一下两位老人家的情绪,毕竟这说到底也是我们自家的事情,要是因为这事让两位老人闹了情绪,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好在事情往往是存在转机的,我这话才刚说完,惠婆那就有了动静。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刚好下着雨,他匆匆的就来了,交代了一个东西和几句话,就匆匆的又走了,我记得当时我的茶水才刚烧开,他就没影了呢!”惠婆想起了爷爷上次来访的事情,把情形一一的吐了出来。
幸伯的脸上也轻松了不少,连忙应着:“对对,就是这么回事,我也想起来了。”
“对了,他交给了我一个东西,我现在就给你去拿。”幸伯说完便要起身,但还没把身子站直,便被身旁的惠婆给拦住了。
“行了,你就别瞎忙活了,我去拿,你现在把药量跟小哲说一下吧。”说着,惠婆指了指桌上的药包,然后起身就往里屋里去了。
幸伯目送着惠婆离开后,一个回头就向我小声的嘀咕了起来:“你看吧,你惠婆虽然嘴上不满,但还是很心疼我的。”
我尴尬的笑了笑,心说这老头是狮子座的吧,怎么什么事情都可以拿出来炫耀呀,这不是在虐我这单身dog?么?
缓过神来的幸伯这才跟我讲起了白露的病情。按他的话说,他觉得引起发烧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几天的昼夜温差大,可能被夜晚的凉风给吹的,把体内的热气给压制住了,所以身体接受不了就爆发了。
他这话一出,我这才想起了这几天她外出买菜买饭的事情,而且晚上又是一把风扇扇到天亮的,怪不得身子有些吃不消了。但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帮我才造成的吧,想想晚间杂物间里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