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是黄胆水来啊!」仙迪惊讶的说,「我见过我表姐也曾吐出这东西来啊,那时,她的胃根本没东西可以吐了,身体却还是要吐,那时……她害喜啦。」
这却叫瑰若完全的吓呆了,脸色惨白得比死更惨。
「瑰若。」仙迪压低了她的声音,「这几个月,我没察觉你有不方便的日子啊,你自己没留意吗?」
瑰若的脸色已如死灰,她是真的没留意自己吗?她是不想留意而已。
「不,不会的!」
泪已源源的滑下,她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管奔回房间继续不知所措,继续流下焦虑的眼泪。
回到房中,仙迪决意要为好友解决面前的事情,再不可以拖下去了。
「瑰若,这东西我想给你很久了,就是不知如何跟你说,今天正是时候了,你快拿去检查一下啊!」仙迪从抽屉拿出一个密封式的小胶瓶,坐在瑰若的身旁,「你要面对现实,不可继续逃了。」
「不,不会的!」瑰若躺在沙发上,卷曲著身体像条自我保护的小虫,她才不想接过那个小胶瓶。
「快去,瑰若你不能骗自己,弄清楚不就好了吗?」仙迪硬把她扯起来,「快去!说明书说有一条粉红色粗线就代表有孕,没有的,那便可以放心了,不是吗?」
瑰若迟疑地走进洗手间,可是,仙迪不许她锁上门。
「三十分钟後,你不出来,我便进来看你。」
这三十分钟也实在太慢长了,对那根验孕捧的结果,仙迪实在是心中有数,她只是在烦著要如何帮她的好友面对而已。
「瑰若,瑰若?」
仙迪蹑手蹑足的走进洗手间,惟恐把瑰若吓倒了。
只看见瑰若抱著膝坐在地上低泣,仙迪拿了那小棒子察看,纵言那是她预见的答案,她却不尤得激动了。
「究竟是谁的?」声音回荡著,瑰若只觉得自己被指责,哭得更悲恸了。
「对不起,我不是在骂你!」仙迪拥著她,轻拍著她的肩,好不容易才让她止住了哭声,仙迪安慰的说,「你要告诉他啊,他要负责任才是。」
这却叫瑰若沉默下来,她再一次的不肯说话了。仙迪实在没办法,瑰若可算是她认识的人当中最最坚持己见的人,纵使那外表是如此的柔弱。
半夜的时候,仙迪没听见瑰若在梦魇中的惨叫,却再次的听见她的偷泣,那声音叫人难过得不能入眠。
仙迪静静的坐在她的身旁,「哭就放声的哭,没有人比你更有哭的权利。」
「仙迪,我应该怎麽办?我要如何是好?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做!」瑰若的声音充满了彷徨与凄楚,「我要如何是好!我究竟要如何了?」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你那位什麽少爷?」仙迪试探著,其实她是想确认经手人而已,瑰若再次的沉默,这叫仙迪不得不放弃这提问。
「好了,好了,我不再提及这人。」其实她是要从另一个方向确认而已,瑰若继续的沉默只能代表默认,仙迪真的很聪明。
「你要这孩子吗?」仙迪认真的问。
「我找不到不要他的理由!」瑰若的泪声仍在,这次的回答却异常坚定。
「那,你便要放弃这儿的课业啊,你知道自愿退学的人,学院是不会再收的。」仙迪提醒的说,「你告诉我,你有多少个月了?」
「三个月零十日。」这问题她清楚得很,因为她没法忘记那个晚上的事,也没法忘记他走了多少天。
「老天,那……那不就是你失踪的那几天的事?」仙迪一直都疑惑著瑰若那几天的事,她回来之後一直作恶梦,没有了笑容,却容易下泪。
「瑰若,若你要真的想忘记那几天的事,你是不应该留下这孩子的。留著孩子的话,你就得捱更多的苦啊,你知道吗?你要如何独个儿养孩子?你也很难再有自己的事业,那不是单一的母爱可解决的事,你要细想。」
瑰若倦曲著身子,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仙迪的话一直在瑰若的耳际响著,她却同时想起自己的妈妈来。
15.2一条粉红色粗线
妈妈从前也有这样的情况吗?记得妈妈说过自己是爸爸给她最大的礼物,妈妈庆幸有自己在一起。瑰若不住的想起妈妈一切的话,渐渐走入梦乡,而这夜是瑰若数月来第一次没有作恶梦,睡得最安详的一夜。
翌日早上,仙迪不忍心把瑰若叫醒,因她难得地睡得很好,於是,她便蹑手蹑足的独个儿上堂去了。不料,下午的时候她却看见瑰若从校务部走出来,她就知道瑰若的决定了。
瑰若回到房间便著手把行李箱拿出,又一次收拾行李。仙迪却也在此时回来,只见她一声不响的蹲在床底,也拉出行李箱来,瑰若奇怪得紧要。
「仙迪,你在干什麽?」她看见仙迪把封了尘的画裹起来,这是更加的奇怪了。
「你干什麽,我便干什麽!」仙迪淡淡的说。
「噢,我退学了,你干了什麽?」瑰若不太明白。
「我也是啊!」仙迪继续平淡地说。
「什麽?你疯了?干麽退学?你爸妈批准吗?」瑰若走向仙迪的行李箱,把仙迪刚放进去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一面说,「你不要冲动,有什麽事慢慢商量啊!你爸妈为你争取这学位不易的!」
「瑰若,我想得很清楚的,我不是一时冲动。」仙迪再次把行李放回,「你可以为孩子放弃理想,因为你认为孩子比较重要,纵然你并不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