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说两个,能拒绝的事决不答应。
只有谈到他的女朋友时,话才会稍微变多一点儿。
妻奴。
她在心里骂。
靳余生的眼神很凉,如锋芒在背。阮南星小声跟沈稚子道别:“谢谢你,再见啦,仙女姐姐。”
说完,脚底抹油飞快溜走。
靳余生没有看她,径自走过去。
放低声音:“医生刚刚跟我说,叫你去做检查。”
说着,他躬下.身,手从她手臂下绕过。
他身上带着一股外面的热气,沈稚子有些抗拒:“我可以自己走……”
话没说完,身体一轻,还是被他抱起来。
他抱着她穿过走廊,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
沈稚子有气无力:“你不嫌热吗?”
靳余生不说话,唇崩成一条线。
“你又在生什么邪气?”她哭笑不得,伸出手指戳他胸口,“你真的是个小公主……”
“阮南星应该跟你说过,我拒绝了她的采访。”
声音不见怒气,只是凉。
他也不太能说清楚为什么,劫后余生,仿佛被点燃了某个一直以来他都不敢碰的点。
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变得非常难以忍受。
“是啊你拒绝了那然后呢?我把她打一顿赶出去吗?”沈稚子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你放开我,真的好热。”
靳余生闻言,还真的把她放了下来。
可他跟着她进诊室,亦步亦趋,黏得像块化开的糖。
医生见怪不怪,坐在旁边捂着脸笑:“她受的伤应该不严重,小伙子你不用这么慌张的。”
沈稚子回头看他一眼:“……”
随便吧。
肉眼可见的伤口都是皮肉伤,医生简单开了药。除此之外,她还需要做全身体检。
等待ct的时间里,沈稚子才想起来,她的手机还在靳余生那儿。
先前在机场,他自称家属,拿走了她所有的财物。
“那个,我的手机是不是还在你包里?”他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边,宛如一尊漂亮的雕塑。沈稚子舔舔唇,摸摸他,“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手机也散热。”他没有动,眼神凉凉地扫过来,“你不嫌热?”
“……”
走廊上没有空调,沈稚子是真的热蔫儿了,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她一言不发地按住他,探身去拿放在另一边座位上的包。
她压到他身上,距离隔得太近,靳余生的身体微妙地绷紧了一下。
沈稚子没有察觉到。
在机场接到她时,他第一时间就给沈家父母发了消息报平安,所以她并不担心爸妈。可一打开手机,仍然看到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来自盛苒。
她吓了一跳,赶紧打回去。
忙音只响了三声,盛苒飞快接起来,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谢天谢地,你总算接电话了,你没事吧?”
沈稚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没事。”
怕她不信,又主动解释:“受伤严重的是我们机长,他的身体堵住了风,我没受到太严重的物理攻击。”
“那就好那就好。”盛苒在电话那头感恩诸神。
沈稚子想了想:“你还在b市吗?过几天,出来见一面好不好?”
“我明天就要去台北了,今天是我在b市的最后一晚。”盛苒微顿,吸一口气,“稚子,我们现在见一面吧。”
***
算起来,沈稚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盛苒。
高中毕业后,同学聚会一年一次,大多数时候分隔两地,人也从来无法完全到齐。
只有见到故友,才发觉时光飞快地流走。
沈稚子坐下来抱抱她,眼眶发热:“为什么突然要去台北?留在b市读研不好吗?”
“有个交换生项目。”盛苒习惯性地帮她点苏打水,为自己点了一杯酒,“我正好也想换个地方住一阵子。”
“因为沈湛?”
“……不是。”
沈稚子的印象里,这些年,沈湛和盛苒一直分分合合。
两个人似乎在高三时就复合了,沈湛大学出国之后,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忽远忽近。
盛苒轻描淡写:“我们很早就分手了。”
“什么时候?”沈稚子微怔。
“大三或者大四?……不记得了。”她挠挠头,像是有些懊恼,“异地恋本来就很容易分手,我跟他一直这么拉拉扯扯,还是分了比较痛快。”
沈稚子闻言,猛地抬头盯住她。
睁大眼,脸色发白。
盛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摸摸她:“我不是在说你,你不要慌。”
酒吧里灯光摇晃,光线暧昧,背景乐却安静舒缓。
盛苒一只手撑住额头,微卷的长发从肩后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