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他有些不敢看,“我们考完试再谈。”
沈稚子有些失望:“不能现在说?”
好不容易多讲两句话。
她就是为了听他的声音,才这么早回学校的。
“……去做作业吧。”他顿了顿,低声补充,“我把前几天的物理作业,连带着解析一起放在你抽屉里了。”
“你捡回来啦?”沈稚子有些惊讶,“干嘛捡垃圾?”
他身形僵了僵,半晌,转过来。
声音低沉,神情认真:“因为是你的啊。”
***
这句话砸得沈稚子晕晕乎乎。
直到考完期末考,才迟迟反应过来。
因为是她的啊……
四舍五入,她仿佛结了一次婚。
为了报答他,寒假第一天,她就起了个大早。
然后认真地换衣服,扎头发,乖巧地跑到门口……
等搬家公司的车。
沈湛搓着狗,语气凉凉:“呵,你被他吃得这么死,万一以后分手了,是不是要为情自杀?愚蠢的小女孩。”
威风堂堂嗓子里呼噜呼噜响,像是在应和他的说法。
“呵,你手上握那么多风筝线,万一哪两个风筝撞一起了,是不是就把两条线一起剪断?”她毫不留情地嘲笑回去,“愚蠢的单身狗。”
“……”
沈湛嘴角一抽:“盛苒是个意外。”
“你每次分手都这么说。”
“我说的是前女友,前女友是个意外!”提到这个名字,沈湛没来由地一阵烦躁。顿了顿,语气渐渐颓下去,“可你说到盛苒……她到现在都不听我解释。你跟她关系那么好,就不能替我说两句话?”
沈稚子很遗憾:“说了也没用,她不会听的。”
盛苒那种姑娘,表面上看着和善,骨子里固执得要死。
一旦是她认定的东西,无论是好是坏,都不会有回寰的余地。
她的世界黑白分明,不允许有沈湛这种灰色生物存活。
“那……行吧。”沈湛叹口气,“等你跟靳余生同学感情出问题的时候,也别哭着来求我想办法。”
沈稚子不屑一顾:“我怎么可能会哭。”
她可是铁血硬汉。
“我说他。”
沈稚子睁圆眼:“那更不可能!我超宠他。”
怎么可能让他哭!
但是……等等。
提到这个字眼,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飞快闪过一些片段。
一夜无度的索求……
她像一只猛兽……横冲直撞,他终于昏了过去!
洁白的床单里,他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挂着盈盈的泪珠!
咽咽嗓子,她忍不住想。
好像有点儿带劲。
她要不要把刚才那句话收回来。
正搓着手开脑洞,门铃叮咚叮咚响了三声。
不多不少,连间隔的时间都是平均的。
沈稚子眼睛一亮,蹭地跳起来:“快递!我的小白花到了!”
冲到门口打开家门,晨光顺着树梢倾落下来。
身形高大的少年,穿着深色的风衣,单手提着个小手提箱,在阳光中立成一棵树。
目光相撞,沈稚子差点儿没忍住,扑上去抱抱他。
从今天开始就能住在一起了!
这么幸福会不会折寿啊!
不行,还是要矜持一点。
她按着心里狂奔的小鹿,故作冷静地摸摸刘海:“你,你起得挺早啊。”
“……”不是早就约好了,他这个时候过来吗。
“你带的东西还挺多?”沈稚子睁着眼说瞎话,“你看搬家公司给你派了那么大一辆车。”
靳余生:“……”
搬家公司的车同一型号,全是那么大。
僵持两秒,沈湛笑出了声:“你能让他先进来吗?”
沈稚子如梦初醒,想去接他的手提箱:“我帮你拿吧?”
靳余生行李不多,大多是书和课本,比一般的物件还要重上几倍。
他避开她的手:“我自己来。”
沈稚子一边带路,一边不依不饶:“现在放寒假了。”
“嗯。”
“假期我每天早上都赖床,最早也是九点才会起。”
“嗯。”
“你很难这么早看到我的。”
靳余生默了默:“……所以?”
“所以你多看看我呀!”沈稚子睁大眼,“寒假八点钟的沈稚子是限量的!”
他微微抬眼,目光飞快地扫过她。
大概在家里的缘故,她的穿着很随意,头发梳成松散的高马尾,整个人慵懒而明媚。
家居服上印着巨大的海绵宝宝,弧形的圆领,衣服一旦薄下来,胸口之下的弧度就变得更明显。
靳余生收住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