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在床上打滚:[大苒苒!大苒苒!]
盛苒秒回:[放。]
沈稚子:[你说话怎么跟我哥一个样儿。]
盛苒:[……]
沈稚子:[你俩分手一个多月了,你还受他影响。唉,所以俗话说得好呀,爱过的人走过的路,都刻在骨子里。]
点击发送,屏幕上迅速跳出:
你还不是他(她)的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沈稚子:“……”
她拨通电话,气愤地指责她:“你把我删了!”
那头懒洋洋:“呵。”
“行吧,那我不跟你提他。”沈稚子略一思索,暂时放弃了帮沈湛扳回一局的想法,“跟你说点儿开心的事。”
“嗯。”
她很羞涩:“靳余生接受我啦。”
“……”盛苒根本不信,“你在做梦?”
同住一个屋檐下,才更要避嫌。
这道理连她都懂,靳余生那种人,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接受她。
“我会骗你?”沈稚子睁大眼,然后叨叨叨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全都讲了一遍。
盛苒沉默了很久。
她小心翼翼地,企图打醒她:“你要不要试着,把你给自己加的这些戏都删掉,然后再想想?”
“我哪有给自己加戏!”
“比如,”盛苒平静地帮忙分析,“正常人会想,他不让你晚归不是因为吃别人的醋,只是单纯的友情提醒;他生气不是因为太在乎你,只是因为看不惯你;他想带威风堂堂去做绝育,也只是怕狗伤害到他自己。”
沈稚子皱眉:“你思想怎么这么阴暗。”
“……”
“是你想太多。”盛苒倒笑了。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笑自己,“他又没有说过,他喜欢你。”
最后一句话像把八十米大刀,直直刺入沈稚子的胸口。
她放下手机,好心情荡然无存。
是啊,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喜欢她。哪怕是类似的话,也从没有说过。
她还被他骗着,先承认了“她在意他”。
沈稚子眨着眼,看着手上的熊,心里浮现出一股不爽。
他也太狡猾了……
现在的状况,她根本就是零计分……
真是不公平。
沈稚子越想越不开心,蹭地坐起来。
然后把床头一整排憨态可掬的小熊玩偶,一个一个地翻转过去。
——它们真应该代替主人,好好地面壁思过一下。
***
黄昏时分,空中落了点儿柔软的雪。
明里市的冬天总是来得迟又去得早,难得下雪,薄薄一层积在忍冬枝头,像白色的糖霜。
沈稚子站在落地窗前,天色灰尘如铅,小区里很多小孩子见空中落雪,都三五成群地飞扑了出来。吵吵嚷嚷,成群结队,看起来热闹万分。
可她的心情丝毫没有好转。
她思考了一下午,怎么去跟靳余生开口。
总不能直接问,你喜不喜欢我。
万一被拒绝了,不是很没有面子。
他们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那多尴尬。
正举棋不定,手机一震,弹出一条短信:[带了寿司,蘸料被你爸搞丢了,你在家吗?去买支芥末。]
发件人是沈妈妈。
沈稚子乐坏了,小鸟似的,立刻飞到靳余生门前。
深吸一口气,她轻轻敲门:“靳余生。”
屋内顿了顿,响起椅子移动的摩擦声。她默数三秒,眼前的门被拉开,光线争先恐后地倾泻下来。
少年身形高大,穿着浅灰色的高领毛衣,微微垂着眼,好像一棵笔挺的植物。
沈稚子摸摸鼻尖:“外面下雪啦。”
“嗯。”声音清淡。
“妈妈叫我出去买芥末,可这种天气,我很害怕。”她低头蹭蹭地毯,语气轻而脆弱,“我这样的雪盲……万一一个人走失在茫茫的大雪里,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她说得声情并茂,靳余生微微皱眉,有些怀疑。
今天下了很大的雪吗?怎么他完全没有印象?
但他无意赘言,折身拿起大衣:“走。”
沈稚子摇着尾巴,松鼠似的跟上去。
天空阴霾,风凉丝丝,小区里流窜着不少小孩子。
靳余生出了门才发现,雪薄得连积都积不起来。忍冬叶片边角蓄着点儿白,而地上有些潮湿,却不见雪。
他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
原来这就是她所说的,“令人目眩神迷的超级大雪”。
等来年春天下毛毛雨,他也要以“我不会游泳”为由,让她去接他。
沈稚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还在思考,怎么挑个话茬。
见大路上小孩子们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