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当然是无极娘娘了,不过她不是无极宫的主人,虽然我不知道宫主是谁,但我就是肯定,轿子里的人不是。无极宫的宫主,应该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家伙!嘿,无极宫那么多美艳的小娘子呀,他——”话还没有说完,这个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光天化日之下,当然不是出人命,只是给个教训,让他成为了一个哑巴罢了。
傅晚晴转向了玉生烟轻笑:“碧水教,无极宫,有趣,当真是有趣。”
玉生烟眨了眨眼,淡声道:“刚才那人露的一手,是少林的‘拈花一笑’与唐门的‘天女散花’融合起来的招式。”
傅晚晴轻哼一声道:“有意思。”她顿了顿,眯着眼又说了一句,“不过最有意思的事情不是那,而是去春风一笑楼。”
春风一笑楼比之扬州府的销金窟如何呢?没有人提出来比较,而春风一笑楼也不屑与之比较。春风一笑楼可以是销金窟,但是销金窟绝对不能是春风一笑楼。
销金窟里只要有银子就行,可春风一笑楼不一样。你不止得有银子,你还要体面,还要有才识。很多男人以自己能进春风一笑楼为荣,为了维护这种荣誉,他们不惜与那些破坏捣乱者对抗。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敢在春风一笑楼撒野了。
第10章010
春风一笑楼有酒,有剑,有诗,还有春风笑。
提起了春风一笑楼,就必然要提到春风笑。
在这楼里,最香的酒叫做春风笑,最好的菜叫做春风笑,最美的人也叫做春风笑。
只是春风笑,她从来都不笑。
在春风一笑楼里,千金买笑,也只能够买到一坛叫做“春风笑”的酒。
每个去楼里的人都想要逗春风笑展颜,只是大部分的人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有饱读诗书的秀才,有一剑惊风的侠士,有家财万贯的富商,但他们都是生得一副fēng_liú样貌,随意的指上一个,或许比春风一笑楼里的姑娘还来得美,还来得俏。
逛上春风一笑楼的女人很少,可偏偏傅晚晴和玉生烟就是其中的两个。
香醇的美酒是贫苦人家一辈子都享用不得的,它并没有流入人的口中,反而是被倾倒在了香炉里。酒香与沉香的味道混合在了一起,酝酿成了一种别样的气息。
玉生烟坐在了桌旁,就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
这屋中原本是有作陪的女人的,她们被傅晚晴那妖媚的笑容给迷惑,又被玉生烟那冷厉的气息给冻伤。楼中的女人都是经历过风波的,只消一眼,她们就知道这两个美得惊人的“男人”,不是任何人都能够靠近的。于是她们退了出去,在这间精致的厢房中,给她们腾留出一个小天地。
傅晚晴绕到了玉生烟的跟前,坐到了她的怀中。这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仿佛玉生烟的怀抱就是为了她一人而设。就算是着了男装,那掩盖不住傅晚晴眉眼中那天生的fēng_liú媚态。指尖卷着玉生烟鬓间垂下的一缕黑发,傅晚晴笑吟吟地问道:“一个从来不笑的人,忽然间展颜了,那会发生什么?”
玉生烟心中明白,傅晚晴所说的不是春风笑,而是她自己。
没有应答声,玉生烟只是在唇边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转瞬即逝,如同昙花一现。
傅晚晴痴了,她觉得自己疯魔了。她以为自己足够撩人,可玉生烟在她的面前镇定自若;她以为自己足够冷静自持,可就在玉生烟的一个浅笑中,迷失了方向。傅晚晴痴痴的笑着,她将自己的身躯与玉生烟紧贴着,在玉生烟那小巧精致的耳垂边,轻轻地呵了一口气。她说道:“如果你是个男人,我就杀了你。”
其实傅晚晴的话还没有说尽。
玉生烟是个女人,是个能与自己媲美的女人。
她傅晚晴要在战胜玉生烟之后,才能够将她杀了。
只有女人逛窑子才不需要女人作陪。
一个女人为什么要逛窑子?这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奇心。
春风笑恰恰是一个好奇心很旺盛的人。
厢房里头并没有安静多久,在吱呀声中,一个抱着琵琶的白衣女人推门而入。
傅晚晴依旧窝在了玉生烟的怀中,她的眼神仍旧是那般勾人。
在他人看来,是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拥在了一起。
在春风笑的眼中,是一对在缠绵的女人。
是了,走进屋子里的冷面女人白衣女人就是春风笑。
傅晚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春风笑,这个女人的冷淡,是一种故意与人世隔绝的疏离,或者说是一种卖弄。神情是冷的,可是心,却是火热火热的。春风笑的气质很好,可是远远比不上玉生烟。或许在傅晚晴的眼中,已经没有美人能够与玉生烟比拟了。她的心中浅浅的叹了一口气,那放在了春风笑身上的余光也给收回来了。
春风一笑楼,春风笑,也不如传说中的那般有趣。
就在傅晚晴收回目光的当头,春风笑拨响了琵琶,她展颜了。
傅晚晴没有看见,可是玉生烟瞧见了。
转弦拨轴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似是急雨跳波,又像是玉落银盘。
玉生烟嘴角的笑意又浮了上来,这回是对着春风笑的。可是傅晚晴她不高兴了,她觉得玉生烟只能够对自己一个人笑,她坐直了身子,挡住了玉生烟的视线。两个人的额头轻轻地触碰到了一起,呼吸间的气息相缠,一垂眼便看见了那红唇。心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