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懂得它的好坏,就不知长阳公主府上的这杯子有何稀奇,让她见惯金银珠宝的皇亲国戚也视做宝贝。
薛媌对这珠宝玉器的见识倒是也有不少,只不过她并觉得非要据为已有,若能有缘合用自然是好,若是舍了它于他人有益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因此众人均都被那玉器勾起了兴头窃窃私语之时她倒是悄然打量起相对而坐的两位皇子来,刚才还眉目舒展、脸庞光彩的李重正如今又回复了几分往日的形状,其实他相貌大半肖其母,因此上板着脸时便有些阴沉,凤眼之中若与平常样满是寒冰,便有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淡,再加上他素日着皇子服饰,均是华冠美服、宝带轻裘的装扮,自然让常人更是不敢轻易亲近,而与他对面而坐的李重非则正正相反,虽说是一样的华贵服饰却俨然两种风致,只因他秀美明亮的双眼看人时极为谦和,同样的薄唇却总是弯起嘴角,似笑非笑中让人无端的想要亲近过去,看他一旁的皇妹不就是与他谈的甚为欢畅,枯坐月珍身侧的姚千语神色间好似有些不喜,难道是嫌月珍不懂事,没能给机会让二人交谈?
就在薛媌胡思乱想间两个式样精美的玉杯最先呈了上来,随后便是陆续呈上的当然也都是价值不菲,但都是无法与那两只相比。
“小姑姑,我要用这一个。”别人还未出声,宣和帝的掌上明珠——月珍便已然将一只拿起,爱不释手的细看起来,原来她拿起的是一款端方古朴的双耳青玉方杯,杯上琢着流云的纹饰,杯底也有着细致纤巧的索状纹样,触手润泽不说,那颜色也雅致,一看就非凡品。
“这两只可说是价值千金了,皇妹怕是自己闲时也要把玩上一番吧?”宣和帝边将另一只玉杯擎在手中细细的观看边对长阳公主道,他拿起的是一款八瓣花形杯,整个杯子由一块白玉雕制,颜色却是极罕见的雪花白,精致的花形若能衬上纤细的玉手,也当真是让人赏心悦目,想到玉手捧花,宣和帝不由得微微一笑,对着身旁的皇后道:“这鲜花自然要配令的千金用它还合适。”
宣和帝这话刚说完,仪态万方的姚千语便急忙起身推让,“皇上说笑,羞煞臣女。”
“皇兄哪里是说笑,还真只有你这样的美人才配得起它。”长阳公主这一句其实大深意,旁人许还不听不明白,可薛媌却心里明镜儿似的,那意思是只有她才是李重非正妃的不二人选,不单说的是姚千语的十分人才,还有她背后的家世,这也是旁人没法子比的,宣和帝当然会首肯自己近年来偏爱的儿子挑选本朝最出色的千金小姐做正妃。
姚千语听了长阳公主的这话面上便有些绯红,但也就没有太多的推让,笑吟吟的将那细巧雅致的玉杯接过,置于手边。其余各位小姐也就只好挑拣余下的杯盏,薛媌平日在家中对这些用具也并无太多的讲究,因此上就没那么多心思在这杯子上面,下人端过托盘时她也就在其中随意的拣了个平日里用着的那种圆底玉杯,杯壁也无任何纹饰,倒是简单大方。
“你为何不用那个雕着桃花纹饰的高足杯,那个样子也算好。”薛媌没想到她刚将杯子拿到手中,一旁的陶芷如便不解的问出声,她唯有低声据实答道:“这个好,拿着顺手,太精巧的我这粗人倒用不惯,砸了岂不可惜?”
听着她这稍显谦逊的话,陶芷如没奈何的停了口,她心里可就在不服气姚千语的出尽风头,因此那眼神中便带了丝轻蔑,不若薛媌的坦荡大方,且浑然真诚,坐与她两个对面的萧缜本就在留意薛媌,听她的话后更是不为人觉察的扫了其一眼,随即便暗暗的笑了,可薛媌彼时心思未在他身上,没能见到那冰消雪融般的一瞬。
第11章 第十一章
“小姑姑就是讲究,同样是个杯子也要比别处精巧,我府上便只是这种平常的。”说这话的是李重正,他手中拿的便是与薛媌同样的那种圆底杯。
“你小姑姑也就只在这上面费心思,旁的全不中用。”长阳公主笑着说完这话便吩咐下人打开一坛子她府上自制的香露酒,这酒坛刚一打开便是扑鼻的香气散出,那香气可不单音是酒香,还混合着花香,未饮便已然沉醉其气味中。
“这好东西还是要到懂得欣赏它的人手里才行,若不然便要暴殄天物。”宣和帝这句面向李重正讲的话极明显是若有所指,且颜面上还有几分厉色。李重正听后脸上便更加浮上几分寒意,但还是在心里对自己说言多必失,此时不可驳他,就算他不是一国之主也还是自己的父亲,总不能以下犯上,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他的面子、损君王的威严。
“这酒不会是小姑姑府上的绿玉酿制的吧?”适时转移话题打圆场的是李重非,他素来喜爱绿色的牡丹,而这长阳公主府上的绿玉则是京中闻名,开的极为淡雅,他每次来可都要流连一番。
“这是前年的桂花酿制成的,今春才开这第一坛,绿玉哪有这种香气,再说我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