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府里的下人为何对其俯首帖耳了,这原来才是府中以往拿主意行事的。
“既然如此,以后就要有劳徐妈妈多帮衬了。”薛媌其实对这位才知晓的徐妈妈并无偏见,但就是也生不出什么好感来,总觉得这妇人好象心思太多。
“少夫人说笑了,这是老奴分内的事儿。”徐妈妈倒是慌张的起身,一副担不起的样子。
“徐妈妈是娘亲的陪房,照顾娘亲也有二十几年了。”萧缜在旁补上的这一句让薛媌明白这妇人确是有主事的资本。
“舅老爷到了。”方才被萧缜去出去丫环此时气喘吁吁的进了房。
“你舅舅这时节来做什么?”萧夫人倒打起精神迎接自己的哥哥了,在看一旁的萧缜则是面色和缓了下来,不似方才的不安。
薛媌对萧缜这位舅舅也是略有所闻,知他本是武将出身,但却是个性情和善的,这几年始终在京中任右卫中郎将,其实以他的才干和人品,若是专心仕途本该做个一州的刺史了,这甘心平常的几年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要知道男人的仕途最有发展的几年可不该耽搁的,你若不进取,旁人自会有填补上来将你取代。
“怕你这大喜的日子又想多了,还是看看才放心。”萧缜的舅舅甫一进门便笑着将妹妹说的好似不让人省心般,其实他真也是拿这个妹妹没办法了,当年她就是要死要活的折腾,萧缜两兄弟无依无靠的样子如今想来他这个舅舅还是心疼,尤其是那个小的,才六七岁的孩子哪能受了自己的娘亲不管不顾的要将他抛下,每日里不是剪刀便是绳索,背着人还会服毒,惊吓之时便只能抱着哥哥号啕大哭,十三四岁的萧缜还强忍的做出男子汉的模样,但到底还只是个大孩子,那眼神一看便是恐慌的没了主意,他这个舅舅若不在身旁照应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任着妹妹把这个家毁了吧。
“缜儿成家我高兴着呢,这不正要把家交给儿媳妇管呢。”萧夫人见到哥哥过来倒有几分的精神了,那脸色还带着几分小心,象是怕要被训斥一样。
“是该高兴,只别让孩子们的心里犯嘀咕才行,你这让人操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萧缜的舅舅说话时虽带着笑可那意思却还是让自己的妹妹安生些,别给刚刚新婚的萧缜夫妻添堵。
“知道了,哥你放心好了。”萧夫人转头让薛媌去准备酒席,让萧缜的舅舅在此用饭。
薛媌这一顿饭吃的倒不辛苦,虽说萧夫人情绪所致的懒怠饮食,甚至话语也是稀少,但另一位长辈——萧缜的舅舅对她却是嘘寒问暖,殷殷叮嘱她细心打理萧府,有什么为难事做不得主的只管找舅父舅母去,薛媌自然对此是点头答应,却在心里核计着能有什么事儿非要麻烦人家过府来?当然这些只她和萧缜晚间回到房中后才知晓了一点儿来龙去脉。
“你支使出去那丫头是专门伺候娘的?倒是机灵的很,舅父大人是她派人请过来的吧?”薛媌有此一问是因为方才那丫环倒是生了个标致模样,这府中她见过的丫环中也就属她是个顶尖的,不过可能是因为机灵的缘故,那眼珠子转的有些勤,虽说是清透的杏眼,可太过轻佻的眼尾始终瞧着不大端庄。
“那是倩儿,徐妈妈的堂侄女儿,在娘身边伺候还不到一年。”稍稍安下心来的萧缜这时节才想起还未告知薛媌娘亲身边的管事大丫环是谁,要知道娘亲心烦意乱的那几年,她身边伺候的人都要经过舅母和徐妈妈调理教导得差不多了才放心。
“定是个仔细的,要不然也不会你想做什么她都明白。”薛媌其实对于萧缜与那丫环的眉目言语还是有些介意的,因为她本能的觉得那丫环对萧缜可不是一般的顺从。
“娘亲常有心绪烦乱时,我便是劝解也没大用,每次非要舅舅辛苦一趟才会安宁,以后时日长了你便知。”萧缜说这话时颇有几分无奈,他也不想成日的劳烦舅父,但又能怎么样,自己的娘亲还就只有她这个兄长安抚或者说是镇得住,当年若不是他,只怕如今娘亲早就随爹去了。
薛媌其实心中也是一沉,她没想到自己的婆婆竟然是个重情之人,不过她这情重的也太狭隘了些,只一味的男女情爱,连自己的子女也不想看顾,做她的儿子还真是不易,怪道萧缜整日的不拘言笑,对着女子全无献殷勤的举动,常人若是也有与他同样的被娘亲折腾,只怕娶妻生子都要再三再四的思来掂去,但凡有一点儿为此想不开就会有那断袖的癖好了,这样想着的薛媌实在禁不住便微微的笑了,因她记起自己对萧缜和李重正背着人相处时的猜测来。
萧缜此时正看着薛媌,见她无缘无故的脸上微笑,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当是她误解自己与徐倩儿有何不妥,因此上掩饰状的干咳了一声道:“倩儿心思转的快,手脚也勤快,你以后侍奉娘亲时日多了便知。”他这句话说完后倒有些后悔了,只怕薛媌同为女子定会不喜自己在她面前夸赞旁人,好象一般的女子都有这毛病。
“那就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