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日能不管不顾的达成自己的目的,以后也必是个不安生的。”
“这是李重正说的?”薛媌听完萧缜少有的一字一顿便明了了。
“一字不差。”萧缜其实还未将李重正的话说完,那便是,“若她敢欺宗凝好性儿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二殿下大可不必如此,芷如也就只想有个依仗罢了。”薛媌有此一说是因她想到李重正的正妃——宗凝已然是怀有身孕了。
“那她也是心急,这事儿可是由重正说了算。”萧缜说完这话便看向薛媌的小腹,闲闲地问道:“你这些日子的汤药可是照常喝了?别是忙着过节便把它忘了?”
“这会儿就让她们熬了来。”薛媌当然不会据实说自己这几日压根就把它忘到了脑后。
“王太医说那汤药吃个半年就会有效,不单是为了你的身子,就算是为了咱们两个以后着想你也别断了。”
萧缜这话说的薛媌心里别别扭扭的,不过就是调理气血的汤药罢了,怎么他说的就象是没有它自己就不能生养般,不过她还是柔顺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今儿个也累了,早些歇息,明日还得要出去应酬一整天呢。”
“嗯,这几天辛苦你了,我祭祖后便没多陪娘亲,她没说什么吧?”萧缜说话间已然有些困倦,薛媌连忙命人侍候他梳洗就寝。
“哪会说什么,只是让你别太累了,好容易才有个元月假。”薛媌当然不能把萧夫人埋怨儿子的实话说出来,不过还好小叔子懂事,乖觉的为大哥辩解,‘大哥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就算是平常的与各方应酬也定是有因由的,若他时时守在娘亲身边,只怕娘亲你又要嫌他烦了?’
第20章 第二十章
不管萧维口中说的是不是正事,这个正月,萧缜确是比以往要忙上许多,而到了灯节这日,薛媌本还想着他能陪着自己同去市集上热闹热闹,怎么说这也是二人婚后第一个灯节,但结果却是他那日下朝便悄没声儿的奔李重正的皇子府而去,陪其喝了半夜的闷酒,全因二皇子又触了宣和帝的逆鳞,在朝堂上讨了个没脸。
却原来是灯节的前一天出了这么个事儿。
本来这京城的灯节应说是十五的夜晚最为热闹,但其实那十五前后的白日里也均是各地商贾云集之时,长长的街巷两旁叫卖之声此起彼伏,而随之而来的买者更是络绎不绝,按道理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都会因这杂乱而来往小心,可谁曾想就有那安心招摇过市要立威的,仗着人高马大便肆无忌惮的横行,平常百姓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惹祸上身,因马上之人可口口声声说自己国舅老爷,但就有个呆学士不信邪,冲上前准备行路见不平之事,秀才遇到兵的结果可想而知,不单他被打了个落花流水,连带着他的家奴也被教训得哭爹叫娘。
而这位被打的翰林院学士自然不会忍气吞声,第二日上朝便参了行凶者姐姐一本,那就是后宫中刚刚由昭仪晋升的刘妃,其实这事儿深宫中的刘妃本不知情,并无多大的错处,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在事后偏袒娘家人,凭着一面之词早早便去了宣和帝那里撒娇哭诉,颠倒是非的要他严办在市集上与自家人起争端的这位学士,如此一来她方能争个脸面。
李重正自少年时便对宫中只增不减的嫔妃规模颇有微词,更何况他父皇新近宠爱的又大都娇奢,这一次争端中的翰林院学士恰好又是他推崇的一位,自然义正辞严的上前助其请命,不单要父皇严惩此次争端中把自己当成正牌国舅爷看待的刘妃的堂兄弟,更是要惩处个刘妃治家不严之罪,至于父皇后宫之中如若再有此等仗势公然欺辱朝廷命官者,均要严惩不怠,如此一来方不会寒了臣子的心。
宣和帝对此事却是各打五十大板,只说刘妃的家人不过是未管束好为其牵马的家奴,才任其狗仗人势的将学士打了,又没有什么大碍,再说学士的家奴不也是与对方的厮打到了一处?此事休要再提,翰林院之中的诸位学士此后倒更要稳重行事才好,且莫再有自命不凡、恃才傲物的,若不然难保不再有同样的事儿。这话说到这儿倒也还没丢多少脸,可下朝后他却又将李重正独自招了进去,也不管一旁的宫人有多少,对其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无非是斥责他不知维护皇家脸面,公然在朝堂上为难自己,难不成是想为其母妃争什么?宣和帝到最后竟然将德妃一道唤来训道:‘朕自问待你不薄,可看看你教导出的皇儿如何?孝顺宽仁原本就不及三皇儿,就连他六弟现如今也是比不过,他小小年纪就已知做江山赋以慰朕心,这个逆子大婚后反倒对朕的后宫大加干涉,早知如些当日便不能由着你这个母妃做主,偏要如他的愿娶宗家的女儿,其父酸腐至极,如今倒好,还真就是要一个鼻孔出气了。”
李重正还想要辩驳,可看着母妃惨白了脸向自己暗暗摆手,他只能硬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