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他接下去道:王爷以为你已经死了,他在京城给你立了衣冠冢。
嗯,明白的,做戏要做全套。
他看我一脸木然,又叹了一口气:皇上已经立了王爷为王储。
嗯,这个是早晚的事情,一点都不意外。
安南候郡主嫁给了大王爷。
我听到这句话猛的一个激灵,惊讶的抬头看秦勉。
本来这也算一件京城的大事,寻常人当茶余饭后的话题来讲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从秦勉的嘴巴里说出来,就有几分诡异了。
秦勉是清高的人物,对政治素来没有兴趣,突然提起这么一件好像没有由来的事情,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件事情他认为我需要知道。
和王爷被立为王储的事情一联系,我马上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停下脚步望着我:柳弟,还有什么是你想知道的?
我笑一笑送回给他:秦兄就没有想问我的吗?
他摇摇头:看着你活着就好,其他都不重要了。
忽然他又反悔道:还是有一句话想问,可是丁磊救了你?
我点点头。他又摆出一脸多此一问的表情。
最后他拍拍我的肩膀,我明白,他在说--好自为之。
往回走,丁磊匆匆忙忙的迎了上来,看到我松了一口气:一大早的跑出来做什么?嫌屋里不够冷吗?
秦勉那天就走了,他本就是个fēng_liú人物,不会停留在这个小地方,不知道下一站,他要去哪里。
他那天的话总是在我脑中盘旋不去,我又想到安南候的手下强征粮食的事情,知道自己的猜测怕是八九不离十。
屋外,乡村安静祥和的生活还在继续,只是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过了年,天气就一天一天的暖和了。
第一场春雨过后,庄稼人的日子就忙了起来。
丁磊嫌我没有力气也不让我下地,尽派些女人的活给我。譬如做饭送水。我喜欢蹲在田边看他们劳作。
翻过的土地,露出黝黑的泥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充满生命的味道。
我看着一颗一颗的种子在这生命的温床上躺下,要不了几天,鲜绿的芽就会冒了出来,带着庄稼人这一年的希望。
然后又是一个来年。
生命的意义在这样简单的重复中流淌,一瞬间我有时间错乱的感觉。慢慢洪流中,人的生命只是弹指一刹,这种生生不息的循环才是永恒。然而这弹指一刹虽然短暂,却是属于我们的唯一。恍恍忽忽中,我想起那个奇怪老人的话--命是你的。
水。
丁磊毫不客气的朝我喊。
发呆中的我被吓了一跳,忙倒了一大碗水,忽然发现水里躺了一只小虫子,刚想把水倒掉,丁磊一把拿了过去,咕咚咕咚的就下了肚。
我笑着摇头,他必定是渴得厉害,看他满头的汗水。
南方种的是水稻,等雨季来了就要插秧。
丁磊攥了一把水稻,弯着腰熟练的一步一步往后退,身前就留下一排整整齐齐的稻秧。
我瞧着好玩,也下地试试。
却没有想到这事还真需要点技术。我插了半天就插了一排东倒西歪。丁磊毫不客气的给我一个鄙夷的眼神,刷刷刷就把我插的稻秧都拔了返工。
我就不信他第一次就能插那么好,有什么好神气的。
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轻轻的从我脚边滑过,这种触觉让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低头一看。
啊~~~~
是蛇。
丁磊一把就提我到田梗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地里多的是蛇。
这个多字让我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发现我怕蛇,坏坏的笑了起来,指着我脚边的一株红色的野草莓:蛇爱吃那个。
结果就是我一下蹦了三尺远,而且从此拒绝下地。
第二十五章
他发现我怕蛇,坏坏的笑了起来,指着我脚边的一株红色的野草莓:蛇爱吃那个。
结果就是我一下蹦了三尺远,而且从此拒绝下地。
因为是村里唯一一个不干活的男人,丁磊把我扔到了女人堆里--和她们一起编芦席。
河滩上是一大片的芦苇,天气一热,就刷刷的疯长,都没过了头顶。
村里唯一的外快就是采了这芦苇来编芦席。
第一天去的时候,那些姑娘大嫂们看着我都偷偷的笑。我当然明白她们为什么笑,不过也不介意,做人不能不劳而获。
有一个叫绣儿的小姑娘像是她们的头,她看到我上来就捏捏我的肩膀,不无鄙夷的说:瘦成这样哪里像男人?恶毒的口气让我不禁怀疑她是丁磊的妹妹。
不过这个女孩子倒是手很巧,人也很热心,把几种常用的编法一样一样的教给我。
这村子里芦席的编织技巧已经很成熟了,就是式样太单调了,就那么几个。这附近的村子都编这个所以来收货的商人趁机压价。花好大力气编好的席子不过换点柴油钱。
我想起王府里用的席子,做工也不比这小河村的精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