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鲜血就从他的胸口汩汩的涌了出来。
我吓得醒过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想伸手抹一下额头,才想起来手被捆住了。
咦,绳子有这么软吗?
借着淡淡的月光,我看到禁锢住我双手的不是粗糙的绳子,而是一双修长而温暖的手。
心在这一刻变的柔软无比。
我想轻轻抽出来,他却固执的又抓了抓紧,眉头还不耐的皱了一下。这个人,睡着了都是这个脾气。
我想笑,眼泪却流了下来。
怎么会有人聪明的吓人,同时又笨的吓人?
丁磊,你真是个傻瓜。
最后费了好大的劲,以袖口为替代物的情况下,我的双手才解放出来。
给丁磊盖上被子,我起身走到屋外。
已是晚春,田里不时传来几声蛙叫。
我在河边漫步,这里本来有一大片的芦苇,可是现在变成了焦土。
但是野草的生命力往往是惊人的,也许不要几天,又会有绿色的茎叶破土而出,一节节的拔高,终又汇成一片芦苇地。
因为根一直在地下。
我裹紧了衣服,迎着风慢慢的踱步,试图分辨清楚自己的感情。
曾经我爱王爷,爱到愿意付出一切;曾经我恨他,恨到想要毁灭,那么现在呢?
老天爷为什么老喜欢开我玩笑?在我爱上王爷时候让我知道残酷的真相,又在我几乎要忘记他的时候让他出现。
显然,老天的玩笑不只是这两个。
一个曾经让我心跳不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不确定和犹豫。
柳儿?
风儿把这一声呼唤拉出长长的颤音。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心力去面对一切。
第二十八章
一个曾经让我心跳不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不确定和犹豫。
柳儿?
风儿把这一声呼唤拉出长长的颤音。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心力去面对一切。
他的脚步从一开始的迟疑慢慢加快,然后飞奔了过来。
心打鼓一般跳了起来,几乎要窜出嗓子眼。
我大脑一片混乱,理不出个思路来,只有一点异常清晰,如果这个时候我一转身,将再也没有办法离开王爷。
所以我逃了,本能的逃了。
这小村庄我毕竟比王爷熟悉,饶了几个弯就把他甩在身后。
我靠在井边直喘气。忽听到王爷的脚步声又近了。
柳儿,柳儿,为什么你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声音里说不出的凄楚。
我看到他在井沿坐了下来,不由屏住呼吸。
柳儿,出来吧。
心头一惊,难道被发现了?
柳儿,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为什么要等到你死了,才发现......
我看着从来是意气风发,万人宠爱的王爷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孩一般坐在风中失魂落魄,说不出的心酸。
他猛的咳了一阵,咳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缓过气来。
柳儿,是我不好,让你独自游荡了那么久,你一个人怕不怕?我明天就带你回去,你烂了也好,臭了也好,你都是我的柳儿。
这时我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当成了鬼魂。
月亮从乌云背后钻了出来,拉出两个人影,在井的两边。
王爷这个时候只要低头就会看到我。
而我只要伸伸手,就可以碰到他。
可是他终没有低头,而当我伸出手的时候,他起身离开了。
手心还留着他的衣摆滑过的感觉。
愣愣的看着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最后只叹出长长的一口气。
转过身,发现丁磊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心里温暖了起来。我快步的跑到他身边,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用衣服裹了我半提半拖的把我带回了家。
家,什么时候丁磊的家就是我的家。
第二天还睡的迷迷糊糊,就有人来敲门。
来得人是郝连。
他毫不客气的请丁磊带路去找我的坟,我怕丁磊出什么事,也忙跟了去。
到了那乱坟堆,好大的排场等着。
一长溜的和尚站好了准备做法事。一边放着一口上了金边的黑色棺材。两边各有一排侍卫护着。
王爷见了丁磊,忙迎了上来。急切的询问丁磊,柳儿埋在哪里。
丁磊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冷哼了一声:死后讲什么排场。
郝连忍无可忍的就想上去杀人,被王爷止住。
王爷的脸色难看的紧,还是非常客气的又问了一回。
丁磊这才漫不经心的指了指东北角那个已经爬满了野草的孤坟。
虽然不知道那里埋的是谁,如果我死后真是这般光景,也的确是凄楚。王爷见了那小土丘,眼睛又红了一红。
郝连忙示意那些和尚开始做法事。于是那一字排开的和尚嗡嗡嗡的开始念经。
念了一会儿就有几个侍卫带了锄头上去开坟。
王爷见一个侍卫锄头举得老高,忙上前一把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