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食指将她轻轻一抵,翻身跨坐。
“m这是做什么?”
“你猜。”
李时沐双臂交叠枕在脑后,好整以暇的看她一粒一粒解开纽扣,答:“猜不到。”
“生蚝,没吃够。”
☆、(73)计划
医院本就寂静,更何况是夜晚,李时沐都能听见自己鞋底疾速踩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她熟练的找到病房,一推开门,立刻注意到林向强脸上的青淤和嘴角被拳头打出的豁口。
“阿时。”梁丽见她来了叫道。李时沐叫了声师母,便站在一旁,等着林向强打完电话。
“好了好了,你老爸我哪有什么事,就是他们全往脸上招呼,现在跟你视频多不好。”林向强表情无奈,口齿不清的向电话那头解释着。“阿时你来跟那丫头说,非说要回来。”
李时沐接过电话,林璇的声音还在噼里啪啦的往外冒,丝毫不给人插话的机会。
“阿璇,是我。”
林璇听到她的声音,却突然更急了,她猜想一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才会让李时沐也急匆匆的赶来:“阿时!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爸伤得重不重?你跟我说实话!”
“我刚看过诊断报告,都是皮外伤,你别担心。”李时沐不紧不慢的回道。
“你……没骗我?”
“不骗你。”
“那好吧……”林璇终于稍稍放心:“阿时,你要帮我照顾好我爸,别看我妈在立法会上看着干练,其实她最受不住这种事了。”
“好好好,你放心,交给我了。”李时沐又再安慰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林向强正打算开口说话,一扯动嘴角就疼得直皱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缓了缓才说道:“我还想说瞒着阿璇,哪知道你师母全说出去了。不过阿璇这丫头,对你当真一点不见外。”
李时沐笑了笑:“她一个人在外面,心里也记挂你们。”
“哎,我有时候真后悔放她一个人出了国。”
“很正常,都想往外走,我不也是吗。”李时沐摊摊手,凑近了往林向强的伤口瞧了瞧,确认真的没有大碍,便坐在了床尾。
林向强示意梁丽先出去,李时沐瞧了眼,又垂下头。等听见门锁“咔哒”一声响,才开口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按说最近也没急重症病人,应该没医闹的可能啊。”
香港医疗环境好,多重机制保障了医患关系的和睦,而且香港对暴力伤医事件都是秉承严惩态度,所以医患间的暴力事件极少。而最近林向强的确没有接手过急重症患者,医闹实在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我把工作上所有的人都想了一遍,觉得都没可能,我也没什么仇人,所以,我没有让你师母去立案,而是私下里把这件事压下来了。”林向强说着,压低了声音:“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工作结怨或者医闹这么简单。”
“那是?”
“我怀疑,是参加离岛区和西南区开发计划的人,是他们的恐吓。”林向强望住她,语气带丝恳求:“我想,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李时沐不接话,连句“帮什么”都不问,她望了眼即将打完的药瓶,起身动手把新一瓶换上。注射器的插管从药瓶的橡胶口穿过,摩擦出细微又难听的声音。
林向强目光也落在匀速滴落的药水上,依然用着含糊不清的声音,问道:“其实你知道我叫你过来的用意对吧。”
李时沐坐回床尾,垂着脑袋:“在师母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我猜到了。”
林向强笑了,牵动着嘴角,又是一阵痛感:“嘶……子健也受伤了,不过也不重,但我希望,你能替我去大后天的会议。我带过的人不少,你一直都是我最聪明的学生,也是最让我信任和安心的。”
李时沐站起身来,心里发着冷笑,面上不动声色的回道:“希望能不辜负您这句话。”
交接完信息,李时沐退出了病房,本来打算去看看林子健,现在却只想一个人赶紧离开。虽然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仍免不了一股悲哀袭来。这个结果是她精心计算好的,也是她想要的。临近会议时被袭击,林向强不可能不多想。以他对家人的保护,这种险恶难知的关头,哪怕林子健不被误伤,林向强也会把她推出去。因为她是他眼里值得信任又舍得牺牲的角色。
她早先的愧疚,已被病房里冠冕堂皇的对白冲刷干净,残留的水渍也会随时间挥发。不过她不恨林向强,相互利用罢了,谁也不比谁更善良。
余下两日的时间显得漫长又短暂,李时沐心不在焉地过了两天,幸好没有大手术,不然她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状态在线。
终于到了会议当天,李时沐起了个早,逛了会儿超市,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回了家,一样一样放在冰箱码好,像放药水一样的整齐。
另一边,范拾忆正简讯轰炸着郭家强:“我家阿时在做什么。”
郭家强焦头烂额:“不知道!自己问去,今天谁还有空去盯她!”
正经信息紧随其后:“阿拾,我们的眼线点和逃生口你一定一定要记住了。安全第一。”任何监听和通讯设备都无法带进去,这次行动的把控度,他们都很清楚是前所未有的低。
“嗯。”范拾忆答复过郭家强,删除了简讯,却始终想和李时沐说些什么。李时沐这几天从不主动联系她,她知道是担心贸然发信息,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而范拾忆呢,却是有些不敢,怕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