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她跟她说,说她已经怀孕了的事,那么多年来一直支撑在她内心深处的暖流,也从未停缓。她知道她恨,但从来没有怪过她,即使她再纨绔再玩世不恭,她只会怪她自己。
安乐没有再回答她什么,推车门出去将手里的竹签儿扔了,外边冷嗖嗖,抬眼看看夜空,乌云太密集了,寻不到圆月,安乐又坐回车里,车里的她还在。
自她说了那一句后,就谁也没有开口,车内的音乐也早停了,一切静得无息,隐约地,不知是谁起了奏鸣,心头上的弦声在缓缓拨动。
她听到了,于是,她先开了口。
“怎么,不为我庆祝一下?”她说。
“拉图2001,”安乐仰靠着,闭着眼睛,“在车后备箱里,想喝的话我去取。”
她轻笑,这人,居然会在车里藏酒了,以前若不是她央着灌,她绝不会碰一滴。
“那,你想一起喝吗?”
“不想。”
“那我喝个鬼。”
又是一阵沉默,安乐依旧静靠着椅背,双手交叉在胸前,她也是,乏得很。工作上的事压得她喘不过气,如今外人提起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法庭上咄咄逼人的盛气女子,而是叱咤风云的商界新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