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幼稚了些,你觉得老秦和我签这份东西,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那两年我帮他管理着盛昌在国内的事情而已啊,至于集资,好吧,我也承认,我是在那两年里利用他公司在国内的财权钻了空子,搞了集资,发了些财。”
“但这份合约书能说明什么啊??只能说明我是个不计名义的透明劳动者啊!至于那两年公司的财务账单啊,我实话告诉你吧,早就被我后来走前的时候销毁啦!安总您啊,查不到什么的!光凭这份玩意儿就想逼我去自首,幼稚不幼稚??”
“就凭这份合约,和那两年丢失的财务档案,也能让法院对当年盛昌的事情再做审理。”安乐不动声色道。
“然后呢?”龚怀忠捋了捋下颚的一小撮山羊胡子,自从他跟安乐挑明身份后,就不再需要剃胡子装作是赵伟了,他一直是龚怀忠。
“然后我就能被判刑啦?老秦就能出来啦?你以为法院跟你一样幼稚吗?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你手里的合约呐,后面的签名与指印,老秦的倒是老秦的,千真万确,但我的签名指印,是我当时套了别人的手指模子,瞎按上去的呐!哈哈!”
“签名呐我当时也写得与平时稍有不同,现在你明白了吧?现在安总您手里的那份文件啊,如果真交到法官手里,就跟张由老秦自己伪造过的纸差不多!”
“那么,这些影像资料呢?”安乐淡淡说着,边打开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她将屏幕朝向了紫檀桌另一端,一段录像视频播放在屏幕上。
龚怀忠一瞧见录像里的人,霎时间凝结了脸上的笑容,虽然画面有些模糊,是安装在桌角的微型设备偷偷录下的,但依旧可以辨得清面孔。
“怀忠,你与我提议明日就离开公司自己创业,也将把投资的钱撤走用于投入自己的公司,我支持你自立门户,但关于这两年的一些事情,我还是想搞个明白。”录像里,当年的秦昌海满面容光,头发也乌黑发亮。
“你说你说,老秦,咱都是兄弟不是吗!想问啥,尽管问!”当年的龚怀忠也乌发满头,笑容灿烂。
“这两年的国内账单,一直有些问题,我想还是你自己说吧,我只问你这一次而已,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唉哟老秦,我也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去年手头紧,老家的母亲嚷嚷着要盖房子,就借公司的名义在社会上筹了一笔钱,在外边又搞了投资补足些家用……但我保证啊,形式是合法的,我也处理妥当了,绝对不会出事的!”
“啪”一声,安乐将笔记本合上了,“还想再继续看吗?”
龚怀忠面色煞白,僵硬着神情。
“老滑头……”他喃喃道,“亏得还是拜把子兄弟,到头来,不还是不信任我?还偷偷录什么……不过,我算算,他坐了也有七年牢吧,哈哈活该。”
“您错了,他曾经真的信过您,”安乐严肃地看着他,“这偷录视频的行为,只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罢了。”
“他对所有生意上的人都心存芥蒂,不光这段影像,在他给我提供的资料里,还存有这些年来所有与他生意上进行往来的人的谈话录像,包括与您签订那份合约时的影像资料。”
“安小姐,你夸大其词了吧!吓唬我??”龚怀忠怒目圆瞪,他不信。
安乐平定地继续说道,“您与其说他是老滑头,不如称他是老江湖,生意场上的事情,都存了个心眼儿,没想到他这一直以来私心的习惯,竟能在多年以后真的救自己一把,还有……”
“请您相信一点,他是真的曾经相信您的,只不过,您触到了他的底线,所以他才会把藏起来的证据提供给我。”
“什么底线?我触犯他什么了?我还帮他带女儿,他女儿的事情,这几年,可都是我在帮忙!”
“就是因为他女儿,他现在已经不再信任你了。”安乐说道。
“我对晴晴怎么了??!她在我这里吃好的住好的,逢年过节,我还邀她来家里聚,我触到他底线?你放什么狗屁!”
“您给她安排了很多相亲对象吧,那些人后来对她做的事情,由于脸面,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吧?甚至……您还劝说她独自一人去一位老总家里赴会,那位已近婚姻边缘的男人对她做了什么,要不是他老婆后来闯入,她自己逃了出来,估计您就真对不起她叫您的那几声干爹了。”
“对了,莫非您后来知道后还安慰了她几句,然后特意还去给那位闹离婚的老总赔了不是?”
“你……安小姐,请不要污蔑我,”龚怀忠深呼吸了几下,平定着语气,就差一步,他马上就可以在这喋喋不休的女人前爆发,“我作为晴晴的干爹,对她,还是尽心而为的。”
安乐继续不动声色道,“您以为这些事情,监狱里的人就不会知道吗?秦予晴觉得她遭遇到的事情以及她在外的名声很给爸爸秦昌海丢脸,她觉得现在颓败的自己比爸爸坐牢的事情还要没面子得多,所以,她也就不再去监狱那边看望他了……”
“而她不去看他,是因为什么,他或许会觉得是女儿对他有怨意才不愿前来,但秦予晴的性格他作为父亲也是清楚的,这其中,一定是在她身上发生什么事了。”
“在当年他入狱的时候,您曾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他女儿,对吧?秦先生讲义气,念在您曾经对他在困境里的帮助,才会心甘情愿背了您的黑锅,放心地去坐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