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王城的医院位置偏僻，附近的建筑都是空楼，慕容悦真不明白，规划城市的人怎么会把医院建在这里？

站在宏伟的封闭式建筑前，壮年男子突问道：“小悦，你知道现代人当中，最普遍的死亡原因是什么吗？”

慕容悦向来孤陋寡闻，只关心单机游戏中的虚拟世界，此时只能瞎猜了。

“嗯……地球环境越来越差，应该是自然灾害？有些地区也粮食不足吧？还是癌症？不过，现在癌症已经不难医了吧？难道是自然死？”

“都不是。”壮年男子摇了摇头，脸色阴沉道：“为免引起恐慌，他们封锁了消息，而你又常躲在家，不懂也不奇怪。来……我带你进去看一看。”

或许是对未知的恐惧，慕容悦终于肯挨着壮年男子走了。医院里的情况和慕容悦想象中没什么差别，两人走了一段距离，看见了不少病人、护士和医生，各个部门之间的区分也很清楚，只是逛了半间医院，慕容悦就觉得自己见识了所有可能存在的部门。

“我知道当护士不容易……”慕容悦有些倔强地说道，心想壮年男子带他来，不外是想告诉他，护士很忙、很幸苦、很伟大，自己应该多体谅自己的母亲之类的大道理。

“嗯……你妈她以前确实不容易。”壮年男子缓缓答道。“来，我们去这栋医院的核心区看一看。”

以前？核心区？慕容悦有些疑惑，走着走着终于来到一扇大门前。壮年男子神情凝重道：“准备好了吗？门后的画面，会让你真正地认识这个世界。”

“嗯。”慕容悦咽了咽口水，被吓得有些胆怯，但路都走了一半，岂能不走下去？

门一开，是一条很长的走廊，两边都是医疗室，有许多护士、医生进进出出，透过玻璃窗可见里头发生的一切。

慕容悦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受刑吗？

只见每一间房内的病人都在医务人员的安排下，接受各种肉刑，从针刺到缠裹、冻伤、浸水导致休克再救活过来，两人越深入，肉刑的程度就越来越恐怖……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们要折磨这些病人？”慕容悦玩过很多剧情黑暗的单机游戏，从来就不当作一回事，但是当这一切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的面前，慕容悦哪里受得了刺激，脸色苍白得好似要晕过去，壮年男子扶着才勉强不倒下。

病人们的惨嚎声隔着墙都能听见，护士、医生们却面无表情，或许是早已习惯了吧……

“这是……伊纳尼斯症，拉丁文中是空的意思，据说是非洲那里开始的，但是那里现在很混乱，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壮年男子缓缓地解释道。“医疗界都还搞不清楚它是自然疾病还是传染病，总之一个人无缘无故患上伊纳尼斯症，这年头已经是件司空见惯的事儿，专家们目前为止的唯一发现，就是相识的人患上此症的概率较高，但这并不足以证明它是一种传染病。”

“患上伊纳尼斯症，身体不会出现任何的毛病，唯一的问题就是患者会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若不立即唤醒他，脑部活动就会渐渐终止，人就死了。因此，伊纳尼斯症也被简称为空脑症，所幸的是睡觉时反而不会发作，清醒时才会……很奇怪吧？呵呵……目前为止，空脑症还是绝症，延缓病情的唯一方法就是肉刑！利用痛楚，刺激患者的脑细胞，强行地唤醒他们的意识！刚开始，一周一次针刺就行了，但随着病情的恶化，肉刑的间隔就越来越短，五天、三天、一天……而且，还得用更严酷的肉刑才行！”

走着走着，两人终于到达医院的最后一个区域前，前方不时传来剧烈的“滋滋”声，同时电光闪烁，两人都得戴上护士递来的防护眼镜才可继续前行。

“一进入末期，就是每天一次电刑了。”壮年男子冷声道。

慕容悦的承受力已经到达了极限，他真的走不下去了，生平第一次向壮年男子求情，道：“我们……不要再走下去了，好吗？我知道妈妈她每天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有多辛苦了……我真的不生气了，我们回去吧？”

“小悦。”壮年男子的态度更严肃了，道：“你爱你母亲吗？”

慕容悦低头不语，壮年男子又道：“沉默就是爱了。所以，跟我进去吧。”

换上了防护眼镜，两人继续前行，停在了其中一间电刑室外。透过玻璃窗，可见房内有个“棺材”形的巨大容器，里头应该有个人。

电流通过粗大的电缆输送到容器内，电光、“滋滋”声不断，但隔绝得当，容器外有人的话应该不会有危险。

两人并肩看着房内的一切，壮年男子突然道：“当年，我老婆得了空脑症，末期时负责给她电刑的护士就是你妈。在我人生最低潮的时候，是你妈的笑容带给了我温暖。我曾问她，为什么你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还能笑得这么灿烂？她说，因为家里有个宝贝儿子在等她回家煮饭……老婆去世后，我就打定主意，下半辈子拿来照顾你和你妈。”

“对不起……”慕容悦今天偷衣服被捉，心情本来就跌到了谷底，现在再刺激一番，就再也忍不住了，泪水一涌而出，赶紧把手伸进防护眼镜，低着头擦拭着。

“我们继续在这里等一会儿吧……很快就能看见你妈了。”

“嗯。”

终于，电流终止，一名护士赶了过来，进了房间，进行下一步的操作。慕容悦有些意外，这名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