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落入水里。沈霏见祁柚落水,仍是不肯放过她,跟着一起跳进水里,不掐到祁柚不罢休的模样。
这个水潭并不大,可是却很深,潭水都泛着绿。祁柚不会游泳,掉下去后呛了几口水,在水中扑腾。沈霏趁机游到她的附近,终是如愿以偿地掐住祁柚的脖子。
这一系列发生的太快,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祁柚本就呛了水,又被掐住脖子,等到几个工作人员下水分开她俩,再把祁柚救上岸,祁柚几乎都要呼吸不过来。
助理被她吓坏了,慌忙拿了件外套裹着她,连声问她有没有事。她全身都湿透了,一张小脸煞白,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她本还想着摇摇头,说句“没事”安慰一下助理,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祁柚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她和程湛的第一次见面,梦到她们一起录节目。自从相识以来的所有场景,一帧一帧地闪过,直到程湛因为她关机没接她电话而生气,她没有跟着剧组到山里,跑去our的基地找程湛,他站在基地的门前冷冷地看她。那样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让她像是被丢进冬日冰冷的湖水里,手脚皆冰凉。
她迎着他的目光,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对不起,我不该不接你的电话,是我错了……”程湛没有等她说完,就摔上了门。她坐在基地门前一直哭一直哭,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意识渐渐归拢,周围似乎有人在交谈,其中有一个人的声音好耳熟,低沉的。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声音的主人是不是她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可是她好累,她的眼皮好重,尽管她一直努力,却仍是睁不开双眼。她费劲地把双眼睁开了一条缝,她只看得见那人清瘦却挺拔的背影。
她的眼睛又合上了,就连声音也听不太清,意识渐渐涣散,又一次沉沉睡去。
等到她彻底醒来时,只有助理一人坐在沙发上,用手支着脑袋在打瞌睡。
脑海里快速闪过她昏迷前的一幕幕。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墙壁白的刺眼,她环视一周,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房里。最后她闭了闭眼,都是梦境罢了,他没有像前一个梦里一样永远不理她,就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还能奢望他真的来这里。
病房内的空调开得有些低,她的手放在被子外,吊瓶里的透明液体通过输液管缓慢地流进血管里。液体也是冰凉的,她的手有点僵。
她把手举到眼睛上方,看着手背上贴着的医用胶布和胶布固定住的输液管,没由来地委屈。她把手放下,合上眼睛,深呼一口气,想要压下即将从眼眶里淌出的泪水。
倏地,额头上传来干燥温热的触感。她以为是助理,就没有反应。知道听见熟悉的声音:“还有一点烧。”
不是在做梦,是真实的,他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在看见床边站着的人时,怔住了。
是程湛。
他一只手搭在她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搭着自己的。“今晚留在医院,可能晚上还会烧起来。”
祁柚从床上爬起来怔愣地看着他,他问她想喝水吗,见她只是看着他,索性放弃言语交流,直接替她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她却不接。眼睛未眨,两行眼泪落了下来。好像所有的委屈,在看到程湛的这一刻,通通压不住了。想要一头扎进他怀里,告诉他这些天来她的委屈,还有,她很想他。
程湛站在床边看着她半晌,俯下身子,将她拢进怀里。像是哄着一个哭闹的小孩子,轻拍着她的后背,“别哭了,你难过我就该死,成吗?”
程湛很小气,也很锱铢必较,到早上他睡醒的时候,祁柚一共只给他打了五个电话,怎么也得凑到八个,和他打给她的次数一样,他才能消气吧。他放下手机下楼吃早餐,队里的其他四个也在。
eop用手机刷着微博,突然“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瞄了程湛一眼。ern不轻不重地给他的后脑勺来了一掌,“有事就说,一惊一乍的。”
“我看微博上说,小嫂子这两天在隔壁省跟着剧组拍戏,早上不知道因为什么和女主演打起来了。”
eop瞄见程湛拿着调羹的手顿了顿,望着碗里的粥没动,似乎在听的模样,就接着往下说:“拍摄场地靠近水边,小嫂子就掉下去了好像。z神你是不是和小嫂子吵架……”
eop还剩下的“了啊”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程湛已经推开椅子往楼上走。很快把自己收拾得齐整,又跑了下来,一边换鞋一边用手机查最近的一班飞机,还对着餐厅那边吩咐一句,“帮我和教练请个假。”
eop对着他喊了一句:“z神!教练说你再请假,他就要扣你工资了!”早在他开口之前,程湛已经甩上门走了,留下our的上单辅助adc三人对着自家中单一阵嘲笑。
最后还是p的碗里加了个荷包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少年,多吃点补补脑。别傻了,工资能有媳妇儿重要?”
他在去机场的路上,给她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他第一反应是她居然又关机,愣了一会儿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