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最后,野狼是被她满嘴是血地可怕模样吓跑的。
可是此刻,她竟然被人轻轻一推便倒下了,怕是山中的狼知道了,都能过来嘲笑她一番。
叶翎趔趄着伏在地上,觉得自己的挣扎十分可笑。她的手腕肿了起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良久,她翻了个身,躺在地上无力再起身。疲惫海啸一般涌来,那么用力挣扎着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皇上缓步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女子。他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有意思,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还要挣扎。
他蹲下身,看着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手背轻轻抚过她的面颊。她方才的话在耳边回响,杀人诛心。
那么她那颗已经死掉的心,又是因为谁而重新活了过来?是他那个死去的弟弟么?
他脑中闪过了一丝念头,忽然捏住了她的脸颊:“朕想到了一个更好玩儿的法子。来人——传御医——”
那一番折腾,叶翎休养了许多日。再度被拎出去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结疤了,不痛,反而有些痒。
这一次她又被换上了一件衣裳,双腿被捆了起来,是被抬出去的。
同样是那一间密室,只不过这一次正中央放了一个巨大的透明的水缸。
皇上正轻轻抚摸这那水缸,转头看向她:“你看,这是朕特意用水晶为你烧制的,是不是很漂亮?”
话音刚落,叶翎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投入了缸中。她在水中,因为双腿被捆,很快沉了下去。但是双手还被绳索捆着,另一头越过房梁,握在内侍官的手中。
皇上站在玻璃窗外欣赏着她在水中的身姿,那样妖娆的身段,像是一尾鱼。
叶翎很快缺氧挣扎了起来,她本来水性就不太好。眼看着快要不行了,皇上一抬手,绳索收紧,将她径直拽了出来。
她被吊在半空中剧烈地咳嗽着,别说说话了,能喘息过来就算是不错了。
叶翎只觉得肺都快炸了,心里涌出了无数怨毒的念头,却无法化成言语。从来没人教过她骂人,如若不然,她顺过气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面前这个人骂得狗血淋头。
如此痛苦的情况反复经历了三次,最后一次上来的时候,叶翎已经脱力了。她总算被放了下来,趴在地上,黑发铺开,身上的衣服紧紧贴着肉,将她玲珑地身姿纤毫毕现地展现了出来。
叶翎并没有意识到要去遮挡什么,只是本能地蛰伏着,想要争取些喘息的机会。
眼下最好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否则皇上会变本加厉。事到如今,除了忍,她什么也做不了。
薄尽斯的药并不是长期的,总有一天她的内力会恢复。到时候她会将眼前这家伙地肉一片片割下来,让他知道什么样才叫生不如死。
但就在这个时候,密室的门忽然开了,空气透了进来。风一吹,冻得叶翎浑身发抖。
有人走了进来,叶翎没有抬头去看,只是像一尾脱水的鱼,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
来人是赵煦和。
他这几日草草处理了叶惜怜的丧葬事宜,得知了叶翎被变为庶民的消息时还松了口气。至少这样她还能活着。
可是走进来的刹那,看到地上的女子,他呼吸一滞。他从未想过,叶翎会落到如此的境地。而这样折磨着她的,竟然是他的父皇!
皇上并没有避讳的意思,反倒是亲自找了条毯子,走过去将叶翎裹了起来抱在怀中。他坐了下来,叶翎便蜷缩成一团,脱力地坐在他腿上一动不动。
叶翎微微睁开眼睛,显然是看到了赵煦和。她双眸漆黑,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赵煦和正向皇上汇报叶惜怜丧事的处理,她被埋入了皇陵,以皇子妃的礼制葬下的。
叶翎双耳灌水,很久才听清两人的对话。
“既然事情都处理好了,你也节哀吧。”皇上一面说着一面看着赵煦和的表情。
他一直怀疑叶翎心中已经有了人,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赵煦和。
叶翎虽然不知道皇上的用心,但是脑子里乍起了一个念头。男女之事上,她总是后知后觉,这会儿反应过来。赵煦和后来对她念念不忘,也许并不仅仅是因为权势。
毕竟叶家覆灭之后,他仍旧有过重重不依不挠的举动。
既然如此,也许她可以挑起这对父子间的矛盾。
于是叶翎用尽了力气呢喃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入了赵煦和的耳中:“七郎,救我——”
话刚说完,皇上和赵煦和齐齐变了脸色。叶翎无师自通,眼中竟然适时掉下了泪来。
她不会装可怜,但此刻她的境地实在够可怜了,再加上这两滴泪,和露出的一截腿上斑驳的伤痕。
赵煦和暗暗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良久才低声道:“父皇,她虽犯了罪,也沦为了庶民。但......但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儿臣恳请父皇饶她生路。”
皇上嘴角浮起了一丝了然的笑意,一切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