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子。怎么想都是不妥。
可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短短的时日里,所有的点点滴滴却又那样深刻。尤其是他带她去炸山洞之前,手指轻轻抚摸过她的脸颊时,指腹间滚烫的温度似乎还留在脸颊上。
他问她,倘若他欺骗了她,她会如何?她想说的是,骗就骗了,有什么大不了。真心假意她又不是分不清。
叶翎的手指轻轻触碰着脸颊,忽然,背后传来了脚步声。她清醒过来,却没有动,依旧背对着那人。
赵煦和缓缓走来,蹲在她身旁,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伸入了池水中:“温泉水滑洗凝脂,叶翎,这池水洗的舒服么?”
“在你来之前还不错。”
“在我来之后呢?”
“很不舒服。”
赵煦和的手指在水中轻轻拂过,手背触碰到了她的胳膊上。叶翎避了开来:“你我身份有别,七殿下自重。”
“身份有别?”赵煦和冷哼了一声,忽然一把捏住了叶翎的下巴,迫她转过头来看着他,“原本和你有婚约的人是我!你本来......就是我的。”
叶翎的双眸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冰冷得不带任何涟漪。赵煦和记得,两年前他们初见,她也是这样的眼神。她看着他的时候,目光里不带任何温度。
当然,她看向别人时也是如此。
一直到今天,她从来都没有变过。他本以为这样一个女人,就是一把冰冷的刀。只要有婚约在,他就能握在手中。
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跪在皇上面前,带着容亲王的遗言,请旨嫁给一个死人。
“七殿下可是忘了,我如今是容亲王的遗孀,论辈分与静贵妃应是妯娌,你也该唤我一声叔母。”
赵煦和的手蓦然收紧。她嘴角牵起了一丝笑意,忽然攥住了他的手腕。
下一刻,池水飞溅,赵煦和趔趄着扑进了水中。他挣扎了两下,站了起来,一把抹去了脸上的水。
而叶翎已经披好衣裳站在了岸边,她蹲下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侄儿,这水还温着,你好生洗一洗。”
说罢大步离去。赵煦和死死盯着她的身影,一掌拍在了水面上。可是除了溅起一些水花之外,并不能让他解气。
叶翎一路走一路以内力烘干身上的水汽,可一调动内息,便觉得一阵疼痛。
她叹了口气,回到了静贵妃为她安排的住处,关上门好生调息了一番。回长安的第一日便如此不平静,果然还是边关好。
叶翎在宫中住了三日,和静贵妃打了个照面。静贵妃是一如既往地和善,对她也是颇为关心。知道王府入不敷出,还特意从自己的库房里挑了些好东西给她。
叶翎照单全收了。赵煦和倒是没来寻她,毕竟他是个皇子,又担着不少职务,平时也闲不下来。
于是叶翎辞别了静贵妃,回到了王府之中。
容亲王的府邸就在皇城脚下,在自家的阁楼上,一抬头就能看到正阳门。府邸在一众皇亲国戚之中算不得大,却气势磅礴。里面的陈设也都简单粗犷,倒是颇为符合叶翎的口味。
其实王府原本并非如此,只是容亲王为了哄她开心,特意将府邸翻修了一下。
她这一路回府也很低调,以至于门房见到她的时候,一时间竟愣住了,忘记了行礼。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叶翎已经路过了他身旁。他连忙一路追上去道万福,一面满院子大喊。
不一会儿,府里的管家宋辞便匆匆赶来拜见王妃。宋辞是个落第的进士,容亲王见他会算账,便让他进府打理。
宋辞倒也不负容亲王所托,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王府里那么多姬妾,难免争风吃醋的,但他还是能在这么多脂粉堆中将矛盾化于无形。
叶翎进了王府不怎么管事儿,嫁过来一个月,边关打仗。她又离去了,所以宋辞对这位王妃的脾性也不是很了解。
今次听闻王妃归来,他本想派人迎接。可那日等了许久,才得知消息,说是被静贵妃留下了。
宋辞以为王妃要在宫中住上一段时间,没想到三日就回来了。一时间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就赶来了。
见到叶翎之时,她正在翻看账簿。宋辞赶到,恭恭敬敬行了礼。
叶翎一看那账本,顿时一阵眼晕。她默默放了下来,打量着眼前的管家。是个模样清秀的书生,跟薄尽斯有那么点像。
大约这世上所有的读书人都是这样斯斯文文的。叶翎对宋辞的印象不错,她将账簿放在一旁,不疾不徐地问道:“陛下的赏赐都送到了吗?”
“回禀王妃娘娘,都送到了。”
“都有哪些?”
“赏银三千两,布匹二十,另外米粮若干。”
叶翎点了点头,这些银两能做些什么她也不太清楚。叶家家大业大的,出手也都很阔绰,她从来不需要管这些。
“这半年里,府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宋辞面色变了变,他支支吾吾道:“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