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潜会意的起身,朝着凤樱万般宠爱的笑了笑,起身也朝着殿外走去。
略显幽暗的后殿中摆满了各色珍馐美食,出了偶尔有不断从中端取几盘送到前殿,以供来宾食用外的侍者外,几乎没有什么人。
杜墨音咽了口口水,她总觉得凤樱说的话有些不对,可社会阅历实再太少,完全没有是非明辨能力的她还是选择乖乖听话。
这个满是好人的世界,哪怕谎言也一定是善意的,那么即便被骗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如此想着,从袖中拿出那个小纸包来,小心的打开,就要朝左边那杯中倒去时,突然后殿大门吱呀一声,一个神态有些迷茫的侍者走了进来,突然大声询问道。
“你在这干什么呢?”
那嘹亮的嗓门在这寂静空旷的大殿里显得分外响亮,甚至还能听见阵阵回音。
被吓了一大跳的杜墨音手中一个不稳,那包粉末便直接翻倒在了酒盘上,那些粉末恰巧大部分落在右边那杯中,其余落在托盘杯沿上的粉末,在触碰到异物的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那粉末遇水即化,无色无味,待杜墨音再手忙脚乱的看向托盘时,哪里还有什么粉末的踪影。
“没没没……没什么,我是凤樱大师姐的酒侍,在这给她取酒呢……”
她结结巴巴的说着,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端起那托盘就朝外走去。
这东西想来也不过是甜粉之类的东西吧,希望恰巧倒入了左边那杯吧。
不过就算倒错了也没什么关系,顶多颜鸢不愿意喝完凤樱敬的酒,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她事后再向她道歉罢了。
杜墨音端着酒盘,越过那侍者朝着前殿而去。
那突然开门的侍者在杜墨音离去后甩了甩脑袋,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的景色。
他来后殿做什么?
他努力的回想着,却什么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大约是魔怔了才会走到这里来的吧。
热闹的大殿上,各怀心思的人们举酒同庆这一次的盛会。
起身敬酒的人群中,凤樱在看见端着酒盘低头走来的杜墨音时眸色一亮。
哪怕最后东窗事发,反正也有个替罪羊在手,她实在没什么可惧的。
二人笑意盈盈的朝着颜鸢的方向而去。
因宗三长老出了名了冷漠,很少有人敢凑到她跟前来与之搭讪。
所以此刻,满是应酬的宴会上,唯独颜鸢门前冷落,倒省了她一番虚伪与蛇的力气,反倒乐得清闲。
她一脸冷漠的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人们,突然眼尖的发现凤樱正笑意盈盈的带着个侍者,那侍者手中端着酒盘,似乎在朝她的方向而来。
……她没看错吧?刚才还一副怨恨的似乎恨不得她去死的模样,如今怎么突然又笑得像朵花似的,来向她敬酒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想多了的时候,还在十五米开外的凤樱居然朝她点了点头,彻底证实了她的想法。
“鸢儿莫担忧,她敬的那杯酒,喝了什么也不会发生。”
站在她身后的胤睚俯身在她耳旁轻声说了一句,又重新退回立她两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得了胤睚的话,颜鸢终是放下心来,安静的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凤樱。
她似乎……越来越信任依赖他了,这种明明不知是好是坏的改变,却让她忍不住放任。
再多信任他一点又如何?
反正最坏也不过是遍体鳞伤,颜鸢承认自己在感情上太过胆小谨慎,可此刻的她,却愿意尝试着将心一点点交给他,哪怕未来存在许多未知,但最起码此刻的她,愿意为他勇敢的尝试一次。
更何况……
想起他那次意/乱/情/迷时看她的那种痴迷的神色。
也许他爱她的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凤樱在胤睚俯身时,心跳突然漏了半拍,顿时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转眸看了跟在身后的杜墨音一眼,也许是害怕被人认出,她正将脸深深地埋在胸前,根本无法发现她此刻投过去的,询问的神色。
这么点小事……
对她来说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凤樱勉强按捺下开此刻开始变得有些慌乱的心跳。
不会有问题的,不会有问题的。
她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挤出一个笑容来,端起了酒盘上属于自己的那杯酒。
“为了感谢宗三长老将杜师妹安全的带到无月门,爹爹让我趁此机会来敬您一杯,晚辈先干为敬!”
她万分感激的说着,仰头畅快的喝下了那杯无色透明的酒,站在她身后的杜墨音不禁将头埋的更低。
她端起另一杯酒送到颜鸢面前,“还请宗三长老给晚辈一个面子,干了这杯酒。”
颜鸢毫不犹豫的接过那杯酒,仰头爽利的喝了下去。
“如此,晚辈便不叨扰宗三长老,先行告退了。”
凤樱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俯身离去。
月色下的青衣峰与宴会举办的热火朝天的主峰对比鲜明,龙傲天犹疑的跟在凤潜身后,低声询问。
“你真没骗我?我父亲真的派人来看我了?”
“骗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跟着来就是。”
凤潜语气不耐的回答一句,却加快脚步朝着音凉峰山脚而去。
“那父亲为什么不直接让那人来青衣峰寻我,却派去了宗三长老的音凉峰呢?”
他再次发问,心中的疑惑更浓。
就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