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冰凉刺骨乃至比利剑还要锋利的锐气。不用靠近，只是存在于她存在的空间，就能感觉到自她身上散发出的寒意。那是带着肃杀之气的冷凝，好比看到猎物并伪装起来的豹子，只有在靠近猎物时，才会露出她真正的模样。

直视着白沫澄那双过分纯粹的黑眸，颜伊心里一惊，下意识从椅子上起来，往后退了一大步去躲开白沫澄。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如此怂包的举动，已是恼羞成怒。便快速的把枪j□j，对准白沫澄。

“离我远点！”颜伊用枪抵住白沫澄的额头，略显慌张的说道。她个子不高，比174的白沫澄矮了将近15公分。眼见白沫澄在看到自己用枪对准她之后将视线落下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那个瞬间。她居然觉得，白沫澄在笑。

那个笑不是快乐的笑，更不是小说里形容的那种会如沐春风的笑，而是不带丝毫温度，乃至可以用负度数来形容的冷笑。是嘲讽，是毁灭。犹如动画里那些崩坏的角色露出的笑容，带着足以令人窒息的恐慌。颜伊宁可刚才那一眼只是自己的错觉，也不希望白沫澄是真的在对自己笑。

“除了她，没人可以。”轻柔细腻的声音飘荡在房间里，还没等其他人听清楚便已经结束。包括傅遥在内所有人都没想到白沫澄会忽然开口，毕竟，这人除了第一天来这里说过话之后，就再也没见她把那两片紧闭的唇瓣打开过。

“怎么？终于不装哑巴了？白沫澄，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很显然，颜伊并没有听懂，或者说，完全不理解白沫澄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依旧用枪指着对方。凝视那个漆黑的枪口，白沫澄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紧接着，她忽然伸出手，直接按住颜伊手指所处的扳机位置。

所有人都以为白沫澄是疯了，想要借颜伊的枪自杀，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白沫澄其实是用手指挡住了扳机，让颜伊无法扣动。“放手！”突如其来的发展情况让颜伊慌了神，却又碍于面子不好对手下使眼色。她努力的想把白沫澄的手弄走，不停施力想要把扳机扣下去，却没想到白沫澄如此纤瘦的身体居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除了她，没人可以。”同样的话，再次被白沫澄说出来。她的声音更小，语速比之前还要慢上几分，只有距离她最近的颜伊才能把内容听清。就在她想着白沫澄口中的那个她是谁时，手指忽然一疼。紧接着，那把本是握在她手里枪竟是奇迹般的跑到了白沫澄手里。

这一突发状况就只发生在几秒之间，等颜伊回过神，就看到那把属于自己的枪在白沫澄手中转了一圈，枪口已经调头对准了她。面临死亡关头，真正能做到不怕死的人没几个。颜伊相信，自己绝不是其中之一。

所以，看到那把枪对准自己时，她的心跳几乎被吓到跳漏了几拍。颜伊小心翼翼的看着白沫澄波澜不惊的黑眸，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居然看不穿白沫澄的想法。那双黑色的眼眸明明带着和往常一样的淡薄，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意，可她身上撒发出的气息却是骇人无比。

这种时候，颜伊已经顾不得面子，对那些看戏看到痴呆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帮自己。谁知，她才把视线挪过去，傅遥已经提前一步发现她的意图，从怀里掏出两把枪，对准她们。这下，前有狼，后有虎。颜伊发现，自己竟然在几分钟之内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势力，被两个加一起年龄还不到五十岁的人玩了个彻底。

“你想怎样？”颜伊问白沫澄，想知道她是不是要杀自己。她终究是组织的人，如果是白沫澄想杀就可以随便杀的，她颜伊也不会在这个分部当了几年的boss。然而，她的话音才落，便见白沫澄挪开了对准自己的手枪，在她面前将那把枪快速的拆卸开来。

整个过程中，白沫澄一直都在和颜伊充满错愕的眼神对视，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那把枪一眼。在场的其他人就只看到白沫澄好看的手指在快速的挪动，直到最后一个弹簧落地，距离她开始动作，连十秒钟都不到。

颜伊愣愣的看着白沫澄从自己身边走过，记忆和思维却停留在对方刚才的举动上，忘了接下来该做什么。直到白沫澄走至拐角处，她才想起自己最主要的意图是要说服白沫澄去出货。只是，还没等颜伊张嘴，白沫澄却好似提前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提前开口。

“我会去。”简单的三个字，明明是遂了自己的心愿，却让颜伊苦笑不得。她不仅被白沫澄戏弄了一番，还被所有人当成跳梁小丑，丢了脸面。“你敢这样对大姐，我杀了你！”见白沫澄和傅遥朝楼上走去，颜伊的手下拿着枪欲要追过去，却被颜伊叫住：“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颜伊说着，狠狠的踩着地上的枪支碎片，眼里满是愤恨和不甘。

白沫澄，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澄小姐，真没想到你拆枪的速度会这么快，是自己练习的？”跟着白沫澄回去房间，傅遥好奇的问道。刚才白沫澄拆枪的那幕被她看在眼里，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达到的速度。

“是她教我的。”

听了傅遥的问题，白沫澄第一次没有用沉默来回答。她的一切都是那个人教给她的，生存，生活，开车，开枪，武功，乃至爱情。可是，她让自己弄懂了爱情并爱上她之后，她却不要自己了。

或许，最美好的事就是我爱你，而最遗憾的事便是不能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