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交给七爷了?”
“不了。”玲珑轻声说。
马老夫人望着玲珑的时候面露赞赏,“是该交由官府处置。”
既然此人是沈家下人,若这件事情交给了郜七爷,那么就是直接把沈家和七爷公然地推到了对立面上。无论审问后的结果怎么样,沈家怕是都要拿捏着这件事来说项。如果沈家再闹得大一些,郜七爷怕是会引来非议。
可是如果交给了京兆府就什么问题了。
等到审判结果下来,那就是京兆府定下的决定。即便七爷背后做了什么,那也是私底下的事情,明面儿上别人揪不出他的错来。
丫鬟挣扎着,怒喊着。
婆子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布,拖着她就往外面走。
傅清言和宋繁时问询赶来。
知晓了大致经过后,宋繁时脚下一转跟了过去,“我也到京兆府瞧瞧。看他们敢不敢徇私枉法。”又回头朝玲珑扬下巴,“把那些茶包了,我带上。”
傅清言安慰了玲珑几句,随着宋繁时一同往外走,“我也去看看。”
邓氏急了,喊道:“你瞎掺和什么!”
看邓氏要追过去,傅氏拉了她一把,“男孩子就该多经经事儿,总拘在后宅不像样子。”
屋里的私语声渐渐大了起来。
远远地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户部侍郎家的那位小姐坐立不安起来,挪动了下.身子,半掩着口,和身边的母亲低语了几句。
侍郎太太微愠,小声训斥她:“你怎么这样糊涂!她们两家的事情,也是你能掺和的?”
这位小姐快哭出来了,“乐珍和我一同长大,我一直觉得她率直纯真,她说让我陪她去灌木丛走走,我自然就去了。哪知道今天这样无礼冒失,还拖了我们下水。”
侍郎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睇了她一眼。
女儿怕是不愿惹恼了皇后娘娘,所以没有反对乔乐珍的拉拢。毕竟沈乔两家是姻亲。
可这孩子还是年纪轻了点,不知一旦站了队势必会惹到另外一方。相较之下,虽然沈家势强,可比起郜家来却差得远了。
侍郎太太沉吟片刻,趁着周围人声小一点的时候,笑着说道:“我前些天听闻傅小姐在寻合适的茶铺?”
这话来得突然。
在这有些嘈杂的声音中,玲珑听到了她的话,稍微反应了一瞬方才说道:“正是。”
“我那儿倒是有个铺子,还算不错,正打算盘出去。”侍郎太太说:“只是不知傅小姐觉得我那茶铺怎么样、合适不合适。”
她那个铺子,玲珑是知道的。
百年老字号,远近闻名。只是近些年来经营不善,生意越来也差,时常有人悄悄评论说“亏掉了那绵延百年的名声”。
前些天玲珑知道侍郎太太想要把铺子盘出去的消息后,也曾遣了人去和对方相谈。无奈侍郎太太想要给铺子找个妥当的接手人,看她年纪小,没答应。
正是因为之前有过和这茶铺相关的间接接触,所以刚刚侍郎太太骤然提起来,玲珑才更加地大感意外,没有立刻答话。
如今机缘巧合下对方主动肯退一步,玲珑自然是高兴的,遂笑道:“多谢伯母肯割爱。”
侍郎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孩子聪明,也机灵。借一句“伯母”的话拉近了关系,那么往后那些知道她曾不肯把铺子卖给这孩子的人也没法说什么了。
毕竟以往不相识。现在亲近了些,答应下来也是理所应当。
越看这孩子越顺眼,越觉漂亮,侍郎太太笑道:“不用谢我。反而是我,要谢你宽宏大量不计较。”
瞥一眼旁边满脸通红的女儿,侍郎太太又道:“说起来,我也是真佩服四小姐的本事。单凭这斟茶时候气味的些微不同,竟是能察觉出有人动了手脚。幸好你及时发现,不然我们着了道,也不知道身子会出什么问题、要在病床上躺多少天。”
看她有心要为傅四小姐造势,旁边几位与她相熟的太太跟着附和。
“可不是。我家那几个不争气的女儿就没这本事。”
“要我说啊,咱们京城里统共也没几个人能行。花茶可是不同于青茶红茶。它又有茶香,又有花香,混在一起谁能辨得出那一点点的细微差别?”
“正是这个理儿。还是傅四小姐本事好。”
玲珑被她们赞得满脸通红,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还是老瑞王妃帮她解了围。
她慈爱地笑看着玲珑,和太太们打趣道:“这孩子一向钟于此道。你们既然都知道了,往后有什么好的茶好的器具,都给小玲珑留意着些。”
太太们都说:“我们的东西哪里有瑞王府的好?您也得多想着傅四小姐才好。”
气氛渐渐重新活络了起来。
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霎时间飘过的一场虚影,没有留下痕迹,未能扰了这生辰聚会的热闹景象。
言笑晏晏中,有丫鬟高声禀道:“指挥使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