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便露出门后的真貌。
那天夜里的灵堂摆设已经尽去,房中放着的都是本来有的酸枝家俱。掖起衣摆走进去,房内正用铜鼎熏着檀香,散发出令人觉得浑身一暖的浓郁香气。
袅袅烟雾之间,那人一身薄纱青衫,倚坐在窗台下安着的酸枝圈椅内,手托着脸颊,闭着眼睛。
-流芳放轻脚步,缓缓走近,但见君明月身旁的木几上放着茶具,棋盘,与几颗散落的玉石棋子,应该是等得累了,沉睡过去。
不敢随便惊动,流芳顿下来,伫立在他身旁。心中苦恼,应该叫他起来,还是就这样离去呢?
一时拿不定主意,眼神不由自主地向下方的君明月掠去,他用左手托着头,下巴微微垂下,从秀丽的鼻尖吐出酣睡的细长气息,似是睡得很沉,浓密的睫扇轻轻抖动,在柔嫩的脸颊上落下淡淡影子,洁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华光,晶莹剔透。
青丝随意披散在肩际,衬得身子份外纤幼,一身薄纱青衫又轻又薄,衣襟敞开,露出内里的肌肤。
致命的诱惑,令流芳的眼神不受控制地沿着襟口滑入,凝视乍现的大片洁白,衣料的影子与柔软的肌肤,在灯火映照下,黑白分明,诱人得令流芳的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他自幼在少林长大,清心寡欲,这时嗅着满室温香,看着那大片莹莹雪肌,却觉一股心火正缓缓地烧起来。
海棠春睡的无双丽人地正毫无防范地坐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歪念倏然占据他的身心。
不自觉地弯下腰,凑近头,刚贴近那头柔软青丝,就有淡淡体香传入鼻尖,清新的香味好象盛开的花香,流芳忍不住将头再俯前一点,近得甚至可以将肌肤上光滑的纹理看得清清楚楚。
流芳觉得很紧张,紧张得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垂在身侧的手指抖动不已,从鼻尖吹喷出的气息沉重而且炽热,流芳已经凑近得快要用鼻尖碰到君明月的脸蛋了,不过,君明月依然没有醒过来,他依然睡得很沉。
细细注视他随着呼吸而抖动的睫扇,轻轻起伏的肌肤,在睡梦中娇憨地噘起的唇瓣,嫣然的色泽就像是覆在水下的红花,引诱过路人采撷。
无法抗拒内心的渴望,流芳将头凑得更近,唇小心翼翼地贴上那两片诱人的柔软。
谁都不会知道,只要轻轻地……轻轻地吻一下……
第二十三章
「明月,我可以进来吗?」东方红日一边叩门,一边抚着额头。昨夜,狂饮几十斤酒,如果不是四名剑婢做了醒酒汤,硬拉着要他起来,只怕他还在呼呼大睡。
醒虽然是醒了,不过,浑身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劲,不只是因为宿醉,更主要是经过几天来的不满烦躁,斗心已失,一会儿在场上对阵只怕真的要败了,唯一希望是败得别太难看,要不是明月又不知道会怎么想了!
「武林大会快开始了,你怎么还不起来,身子不舒服吗?」叩门多时,依然得不到响应,东方红日心中奇怪不已,已时将过,依君明月平日的习惯绝不可能尚未起床。沈吟片刻,他停下手,柔声对着房门说。
「明月,还在气前天的事吗?那天……大哥的语气的确太重,你别放在心上。」
房内仍然沉默,久候不耐,东方红日不客气地推开房门,跨步迈进。但见,房内睡床的纱帐放下来,内里隐有人影。
走过去就看得更清楚了,在纱帐中坐着的人影的确就是君明月,隔着朦胧的薄纱看去,他正抱着膝坐在凌乱的被衾中,看情况应该已经醒过来多时了。
「起来了为什么不应我?真的还在生气吗?你知道大哥是一时口不择言而已……乖,别气了,起来更衣,一起出去吧。」
尽管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坐在床上的人却木无反应,看着那道呆滞的身影,东方红日满腹疑惑更深。「明月?」
一声低沉的叫唤,终于令纱帐中的君明月动了一动,缓缓抬起头来,彷佛刚刚才发觉东方红日走进来似的。
「我……不,没事……楼主,你先出去吧……」
与往日平稳动人的嗓音完全不同,从纱帐后透出的嗓音不但断断续续而且充满惶然不安,东方红日心中存疑,浓眉一压,猛地掀开纱帐。
「啊!」坐在床上的人儿吓得跳了一跳,扯着被衾慌忙退后,如遇猛虎的害怕神色令东方红日好笑,但当他的眼神再往下扫去,笑意立刻就变成惊愕。
在君明月敝开的衣衫内雪白的肌肤上满布点点刺目红痕,床上除了凌乱的被衾外,还散落着几条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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