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中的斗争激烈,杀人不见血的招法处处都有,死的人中不乏他们的朋友,他们彼此间的隔阂渐渐越来越深了,此时的我却远在江南游山玩水,访各山,探高僧,会美人,风花雪月,天上的神仙的生活被楚寒一个人过足了,连—点点的消息都不知道,於是当我赶到的时候,—切都来不及了。
普天之下谁能把大名鼎鼎,神一样的神剑门毁得一乾二净?
……就是帝王之能只怕也做不到这一步,所以能毁了神剑门的,只有神剑门自己。
犹记得三年前的那个无月的血夜,奄奄一息的四师兄是我赶到时现场中唯一的一个活人,我疯狂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要站在对立的方向上?为什么你们要自相残杀?为什么你们会就这样抛下一个人的我?为什么!?
曾经那么顽皮的四师兄艰难回我一笑:「为了……为了……」
为了什么?他眼里面奇怪的神采我至今不懂,最後他吐出来的话是:「为了……名利……」
在那一瞬间,楚寒的心也跟著死去了。
为什么不就此跟著睡去呢?身体的感觉越来越轻飘,小树林边的青草香在引诱著我,美丽的无忧谷又在向我招手了,如果就这样闭上眼睛,当我醒来时,有没有可能就会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荒谬的梦?四师兄是不是还会跑来拽住我的耳朵,把我给吵醒?
大师兄可还会是那样一副老奸巨滑的样子?二师兄可还会是那副酷酷的神情?我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之间,竟会变成这样。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我实在是太累了,闭上眼睛,绽出甜甜的笑,想就此沉睡过去。
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狂妄的大笑,是谁?敢在这里扰乱我的安眠?我不记得无忧谷中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这个声音笑得猖狂,笑得得意,笑得高高在上,只笑得我说不出来的愤怒!
是谁在那里?你给我站出来!
我怒极地抬眼望去,一个满身邪魅之气的男子就这样冷冷地站在我的面前,漆黑的眼眸满是嘲讽与不屑,似乎天下间除他以外就此再无旁人!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这么眼熟?
是了!我,怎么会忘了他?
殴打我,折磨我,最後又让人……轮暴我……的混蛋!
沈静!我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你!?
疼痛,就在这—刹那,又回到了我的体内。
耳边传来压抑的低泣声,我倾耳仔细地辨别著,认出了这是剑琴的声音,原来,就在刚刚,我已经是在鬼门关外转了一大圈了。
心里面只觉得讽刺,三年来,这血淋淋的一幕早已成了我心里最痛苫的禁地,就是在梦中出都没有碰触过,我也曾经想过,说不定哪一天,当我能够完完整整地回忆这一段往事的时候,才代表我真的有承受它的能力,才代表我真的可以开始忘记过去,重新生活了。
我曾希望剑琴的友情在几年或是几十年之後可以帮我做到这一步,但是现在……把我从梦魇里拉出的人却正是折磨我的沈静——原来要想忘记痛苦的方法也真的十分简单——当我自己也变成了被摧残的花,无依飘落的叶的时候……过去的一切……也就真的变成过去了……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对上剑琴红肿的双眸,他的样子看上去好不凄惨,脸上整个瘦了一大圈,眼睛显得更大,看上去跟小兔子一样,原本丰润的嘴唇不知是被他自己还是别人被啃咬得红肿不堪,整个人无疑被沈静欺负得挺惨的样子。
看到我醒过来,他一下子扑了上来,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又哭又笑的说:「楚凡!楚凡!还好你没事!」
如此为我哭泣的剑琴,哪里还有半点平时谪仙人一般的样子?我看著他滑落的一串串的泪,只觉得心里最硬的那块寒冰在悄悄地融化。
身上到处是伤,无处不疼,我只能勉强挤出了个笑,张嘴咳了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来:「咳、咳……你看上去还真是凄惨呢。」
剑琴却哭得更厉害了:「楚凡,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你杀了我吧!」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在我身上,我顺著他的目光低头望去,不由得也倒抽下一口凉气,我仍然躺在地牢当中,身上只盖著剑琴薄薄的外衣,衣服不大,总有掩盖不住的地方,满身的瘀青,齿痕就这么无情地露了出来,白色的黏液也沾得到处郡是,同是男人,我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我的喉头抽却了一下,胃中的酸水上涌,整个人一下子趴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
剑琴著急的看著我,「楚凡,楚凡,你怎么样了?你不要这个样子吓我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