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喊使得文旧颜泪如涌泉地倚在岂萧背上感动了半天,多日不知疲倦的教导有了回报,曾经被岂萧认为又聋又哑的小女孩终于开口。
倒是不清楚还没结婚就当了“妈妈”的文旧颜是个什么心态。
“喂,我很酸哦。”
“你一边去!”
或许家的温馨就是这样……
铃木安姿,比起岂萧和文旧颜实在是幸福。
“小小,你下午没事吧?咱们带安姿去超市逛逛吧,看看她晚饭吃什么。”
治安基本靠狗,通讯基本靠吼,文旧颜做到了。
安姿很喜欢岂萧的“尾巴”,闲而无事时就会和文旧颜一起折腾那尾巴上的丝带,常常是小的扯头发,大的拽绳结,绝配。
铃木佑秨在铃木加田的葬礼上第一次见到岂萧,当时她右臂里安安稳稳地坐着铃木加田的唯一血脉。
“这是?”
“我女儿,上川安姿。”
“哦。”
既然铃木不愿意让家人知道安姿的存在,岂萧也只能把这黜戏演下去。
长期以来,铃木一派是在上川家保护下壮大起来的,铃木佑秨在岂萧面前自然会矮三分。即使岂萧怀里的女孩和儿子长得八分像,他也必须得压下所有疑问装作全然相信的样子。
他知道,如果自己在黑道透露出岂萧的行踪上川家绝后的可能性极大,他也知道,一旦岂萧这个上川家仅存流着黑色血液的脉络截断,囚鬼放逐荡主,上川系,铃木系乃至整个东亚黑道二十年中都不会安生。
人生短短,何必?既是无仇,则已有恩。
“上川少东是否有意参股‘东联’?”铃木佑秨眼睛死死盯着安姿,指望从她清澈的眸子里瞧出个端倪来,却无奈于小女孩过分喜欢岂萧的尾巴,硬是半个小时看都没看他这个当爷爷的一眼,而且她似乎又发现了更好玩的东西,居然有人的耳朵是尖的!好好玩!
这下……可怜的爷爷就更是别想看清安姿了,除非他的视网膜有去抖动功能……
岂萧天生是个警觉的人,十五岁以前的训练造就了她敏捷的动作,十五岁以后的磨炼成全了她阴戾的脾气,于是她越像只狡猾的饿狼,每一口咬下去都毫不留情:“谢谢您,但我在‘东联’里的股份已达四成,若是再增,怕到时控股的就不是您了。”她笑,挑起的眉脚掩饰不住鄙夷。
“东联”全名“东方联合娱乐帝国”,是铃木与上川家在近期的主要合作项目,铃木系负责地下赌场运作,上川系掌握夜总会里高端的风月服务。由于岂萧的缺席,上川家的大家长们无法在同一个项目中决定超过五千万美元的资金划拨,所以只要她探个头,签个名,区区四成股份是绝对打不住的,而今,铃木佑秨居然忘了自己的处境,语无伦次的问及岂萧是否“有意”,这叫她怎么能不笑。
乖,帮我扶一下眼镜,光顾抱你,手都没空了。岂萧托高安姿到身前,打断了她正意趣盎然进行中的游戏。
……
安姿不经意回了声,小手继续在岂萧系头发的丝带上打死结。
但就这一声,岂萧和铃木佑秨被牢牢钉在原地,原本几乎凝结的空气更加沉重起来。
安姿嘴里的话,并不是上川家所在札幌周近的口音,而是铃木加田工作地的关西口音,句尾刺耳的重音使一切都那么明显的暴露出来。这意味着什么,二人心照不宣,但铃木佑秨的随从却都已从四面将岂萧团团围住,有几个甚至已经把手探进衣襟准备摸枪。
“上川少东,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将安姿挪到左手臂上,岂萧抖了抖囚鬼:“解释什么?”
“据我所知,你十五岁到这里就再也没有踏足日本,你女儿最多四岁,怎么会一口关西腔?恕我冒犯,这是不是加田和那个sāo_huò的骨肉?”
铃木佑秨明显已经气红眼,世家气质全然不顾,居然大庭广众说出这样三流的话来。
“这是我女儿,上川安姿,至于她为什么会一口关西腔,我也不清楚。”她确实不清楚,当初她还以为安姿又聋又哑呢,现在安姿突然会说除了“妈妈”之外的话,最吃惊的还该是她吧?
“上川岂萧,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
哈哈哈哈~~
岂萧突然爆发的大笑惊呆了四周的人,谁也不明白这个命在旦夕的家伙到底在穷乐什么。
“铃木会长,你的中,中文造诣不浅呀~哈哈哈哈……”虽然挑不出语病,但岂萧就是觉得铃木佑秨嘴里出来的中级中文句子怎么听也是天天刻苦到三更半夜背出来的。再转念想想,铃木佑秨熊似的坐在办公桌前,捧着一本《唐诗宋词精选》……要是这个都不笑,岂萧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能笑什么了。
“给我上!抓住她!”铃木佑秨终于忍无可忍。
……
岂萧抱着安姿单腿踏在铃木佑秨背上,右手中的囚鬼焕发奕奕神采,像个健壮的汉子酒足饭饱后红润脸颊透出油光。
她用手背擦掉绕过唇角正往下蔓延的血不怀好意地用鞋尖捅了捅脚下的人:“至少也得你们三系元老的尸体垫了好墓基才邀请我死吧?这是待客之道呀。不懂?”
有容乃大,岂萧放过了铃木佑秨;无欲则刚,她甚至继续以同样的条件与铃木家合作;上善若水,小女孩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鼻血浸透衣襟的时候岂萧正在教安姿:“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