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的意思。”傅谨之将茶杯撂下。
“除了成亲以外,我不会做出任何妥协。”段崇声音很低,却颇具气势,“敢问在侯爷眼中,到底甚么样的人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谁都有可能,但唯独你,不行。”
段崇说:“侯爷此话,是不想讲道理了。”
傅谨之见他软硬不吃,一手抓住他的衣领,眸色深深地盯着他,一字一句似从牙缝里咬出来的,“本侯跟你这种人要讲甚么道理!?别人看你是剑圣的徒弟,可本侯却清楚你是甚么人。一个千机门的叛徒,要不是母亲,你还有命活到现在?你就是这样来报答傅家的?”
“姜阳长公主的恩情,在下谨记在心,一刻都不敢忘。但和成璧在一起,与恩情无关,她不知道这件事。”
“你敢让她知道吗?”傅谨之冷笑一声,“你手里沾着多少鲜血,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傅谨之放开段崇,站起身整了整袖口,睥睨了他一眼,道:“若你真还念着母亲救过你的命,以后就离我妹妹远点,别脏了我们傅家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哥,我申请解释。段崇已经让我知道了他以前……
傅谨之:你闭嘴!我不听!他是个有案底的杀人犯,还当过黑社会,现在混进警察部队就想洗白了?……张三,我的枪呢!!
段崇:……请教各位,这种情况下,除了再去投胎以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第87章 致谢
月是明, 夜弥清。
但大月门四个分舵已经被烧得只剩焦黑酥裂的外架,烟雾在夜色中翻滚,经久不散。
聂三省和聂香令被带到府衙之后, 大月门门中上下就乱成了一锅粥。前去追百晓生的人无功而返, 把守赌坊的人也是没等到任何风声,却不想回大月门集结的时候,九舵已经被烧烂了四舵。
门中有人趁机挑事, 意欲争权夺位, 八个分舵主齐聚总舵内正为所谓的“代门主”争个不休。各方剑拔弩张,仿佛只要一句不慎就能厮杀起来。
正是争论间, 忽从夜色当中出现四个人,为首一人带着半张鎏金的鹰头面具, 露出的脸部线条挺俊,身姿如若天神, 贵气不凡;为后则跟着单九震和夜罗刹两人。
还有一个人,头戴宽硕的黑色风帽, 将他的整张脸都遮住了,只能从身形上判断出是一个男人,其余一概不详。
看见八位舵主正争吵不休, 夜罗刹讥笑一声, 冷道:“不成器就是不成器, 聂三省还没死呢,他的兄弟就想着如何瓜分大月门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哪里来的小娘们儿?!给爷爷……”
话还未说完,一瓢热血当空溅出三尺之高, 转眼人头已经教单九震拎在手中。
其他人本也对这不速之客反感着,却见单九震出手如此之快、狠,当即吓得噤若寒蝉。好久,才算出个有胆量地问道:“敢问来者是何方神圣?夜访我大月门又有何贵干?”
“九娘,就拿他们来喂蛊罢。”为首的那人静静地说出这句话,却让单九震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须臾间,有冷冷的锋芒在堂中翻涌,杀气四溢,鲜血横飞,转眼七颗头颅齐齐掉落。单九震和夜罗刹两人回身站定,衣衫上不沾半点腥污。
夜罗刹往地上洒了一把青壳儿蛊虫,密密麻麻,蜂拥而动,将尸体中尚且温热的血尽数吸了个干净。
戴着面具的人慢步走上前,每一步都走得规整而庄重,却不是刻意,而是从骨子里养就的礼节如此。他掀袍转身,稳稳地坐在属于聂三省的主位上。
面具下的眼睛宛若刀锋,扫过满堂尸体,继而停在那名戴着风帽的男人身上。他冷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黑衣男人立刻跪下,将头垂得更低。他像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嗓音,发出的声音很奇怪,可仍饱含恭敬,“属下知罪。”
“罢了,反正过龙门后,聂三省也没甚么用途了。段崇横生事端,倒也为本王省了一桩麻烦。”他摘下面具,露出那张俊雅的脸,眉宇隐隐有一股书卷气,可目光却是阴郁的清厉。
李元钧问他,“人选已经挑好了么?”
“都在计划之内。”
李元钧面现冷笑,“该怎么做,就不用本王去教了罢?单九震和夜罗刹会助你一臂之力,聂三省不成事,你可要争口气。”
那男人停了半晌,“是他辜负了王爷赐得名字。”
“遇事三省”。可聂三省却还是轻易小瞧了段崇此人。
夜罗刹轻嗤道:“谁也挡不住一个蠢货犯蠢。段崇岂是甚么好惹的人物?聂三省存心找死,难道阎王还会不收么?”
“闭嘴!”单九震低斥了一句,喝令她退下。夜罗刹噤下声,瘪了瘪嘴俯首退至堂外。
黑帽男人再问:“段崇已经派人在盘查大月门底下的生意,需要属下做些甚么吗?”
李元钧轻笑了一声:“怎么?你舍不得那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