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我都必须去。我转头看了一眼房间门,然后扭头回到书房写了张字条。我带上竹笛,拿了一瓶梅九配置的降火丸。
西郊离主城有点远,若是以普通人的脚程走去要起码要一天,而我现在内力流失,轻功无法施展,脚程回到了普通人的水平,于是我雇了辆马车。
马车缓缓向西郊行去。我/gt;了摩袖中的笛子,心下稍安。我开始思考,以柳重域的实力,天下间能和他匹敌的人极少。当然身边那几位都不算。天阙先生不用说,深不可测。空渊与柳重域曾多次对峙,不曾分出胜负来。梅九差不多也比柳重域逊色不了多少。但不管怎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今日梅九都受伤了,柳重域若真是遇到什么也不稀奇。毕竟天下之大,厉害的人肯定不止我认识的那么几个。
但愿,一切都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才出城没多久,轿子忽然停了下来,我正要打开帘子看,大脑一晕,瞬间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触目所及是一片yquot;/gt;暗,手脚被铁链束缚。看来被骗了,不过这也说明柳重域gquot;/gt;本没事。放下柳重域的事情,我开始思考到底是谁要对付我。不等我想这些,右侧处的门打开了,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女子带着面纱,男子赫然就是随缘。看来那道闪电还真没把他劈死。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见我久不说话,随缘挑挑眉,笑容满面地看着我,开口道:“柳公子,好久不见了。”
我希望永远不要你这种人见面。
随缘的笑容看起来相当和煦,但是我看着始终有种别扭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当时面对柳夫人有点像。就是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毫无破绽,但是第六感告诉我这个人的虚伪。当时在面对柳夫人时,我还不清楚自己感觉是否正确,那么在经过了对柳夫人感觉的验证后,那我现在的感受定然是真的。随缘不怀好意,或者心怀叵测,当然即使没有其它的感觉,就凭在这么个地方,在这种情况下看到随缘,也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
“柳公子,被那么多男人滋润着的感觉如何?”
我心下暗惊,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样的人不知道有什么好的。”一直没开口的女子声音厌恶道,“父子luàn_lún,若是传出去不知道天下人会怎么看。”
我沉默地看着对面的女子,戴了黑色的面色,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冷而厉,声音是冷厉的。看起来很陌生的女子,但是我看一眼就分辨出了她是谁。甘愿,她是当今大齐国的皇后甘愿。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厌恶于我。若是说是因为齐政对我有什么心思,我总觉得不大可能。齐政从不曾表示出什么心思来,难道是帝王心思都隐藏得太深的缘故。我无从得知。
“杀了他。”甘愿语气冰冷道。
随缘看我一眼,语气温和道:“若是直接杀了他,是不是太过轻松了。”笑意加深,“我看不如先毁了他的容。不过,他的姘头之一是来自天下医术最神秘高超的寒露谷。一般的毁容大概是没什么用的。不如就……挖去他的双眼,失去了这双会迷惑人的眼睛,再美的容颜也会失去灵气。”
“好主意。”甘愿冷眼看向随缘,“只是你不怕被他的那些男人知道是你做的。要知道你的师傅可也是其中之一。”
随缘脸上的笑倏然收敛了,瞬间yquot;/gt;沉了下来,语气瞬间冷厉:“哼,就凭他也配我师父。——我师是什么人,岂会轻动凡心。不过是陪他玩玩。我曾听以为师叔说,师父早年fēng_liú韵事不少,想来这次不过心血来潮。”
“你师傅神通广大,若是被他算出来……”
“这你放心,师父若有半分真心,定然已经无法算出来,若是算了出来,那更好,说明他毫无心思,无足轻重的人,他又怎么在意。”
我不知道是我对天阙先生了解太少,还是随缘的话都不是真。我无法想象天阙先生曾fēng_liú不羁的样子。我的心思起落不定,我知道这种时刻我gquot;/gt;本不应该想这些事情。但思绪翩翩不受控制。直到随缘走了过来。他站在我面前,眼睛在我身上逡巡,然后道:“果然冠绝天下。这样的容颜若是毁掉当真可惜,不过谁叫你命格不好,惑星就当除掉才好。没了你,许多人都会鼓掌庆祝。”
一把带钩子的刀瞬间出现在随缘的手中。白光在我眼前一晃而过,这一刻,我不是不恐惧,可是我却不能恐惧。我只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慢着。”甘愿忽然出声。
“怎么?”随缘,“不会心软了吧。”
甘愿:“我亲自动手。”
“你确定?”
“嗯。”
刀换到了一只纤纤玉手上,那么好看的手拿着这样的利器,看上去更骇人。然而,我的恐惧反而瞬间没有了。
果然人的承受能力是无限的,当面临了糟糕的情况时,我们总是也能面对。王子变乞丐还活着,我若变了瞎子,只要不死,我大概也还活着。当尖刀要触及我的眼睛时,我的思绪却越飘越远。我在想,我的话本还没有完成,如果成了瞎子,还要不要继续完成。身边的人是否会离我远去。柳重域呢?不,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