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濡尘听清她共玩了些什么,直觉脑门疼,“狮子巷?那里遍布勾栏,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居然去了那种地方?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大理公主吗?”
段菁菁显然不以为意,“狮子巷怎么?人家明明是正经卖艺的好不好?公主就不能去看么?你没瞧见那个萧毓芸,还跟男子幽会呢!”
段濡尘皱眉,“谁?”
段菁菁道:“那个北辽长公主啊,你们不都说她是什么塞外第一美人么?”
段濡尘闻言好好想了想,这才记起这北辽长公主是哪个,回段菁菁道:“我从没说过这个话,你千万别把我扯进去……”说着想到重点,又问道:“你说她跟男子幽会?”
段菁菁点头,“是啊,有个模样还不错的男子,看上去像是汉人,同她从茶肆里出来,那茶肆里冷冷清清,一看就是被包了场子的。”
这萧毓芸虽贵为公主,但生性颇为fēng_liú,前几年相见时,也不是没有暗地里招惹过自己,只是自己没理会罢了。她颇得北辽太后宠爱,都二十了还没出嫁,可见还是没玩够,如此跟别的男子幽会,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可自家妹妹不能跟她一样,段濡尘赶紧正了神色训斥道:“她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岂能相提并论?好的不学要去学她!”说着思量一番,发话道:“得了,我看不住你,明日咱们干脆进宫住去吧,宫中好歹有禁军层层驻守,料你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段菁菁一听这话简直傻眼,她好不容易从自家王宫里逃出来,千里迢迢的赶了这么远的路,就为能寻些自由日子,现在又跑去大梁皇宫里做什么?
她觉得根本不能接受,忙苦着脸哀求,“二哥二哥求求你了,我不想去皇宫,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我,我再也不偷跑出去了……”
段濡尘不为所动,淡淡道,“乖,皇宫里也挺好的,我陪你一起。对了,汉人女子规矩重,我不盼着你跟她们一样,但多少能学得娴静一些,也不错了。”
瞧这意思,是已成定局了?段菁菁简直要七窍生烟,若不是打不过二哥,她或许真能跟段濡尘动起手来。
而段濡尘呢,毫不理会那双怨怼的眼睛,转身往自己房中走去,轻飘飘的叹道:“刚才没留神,酒喝的有点多,得喝壶茶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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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连廊上落了两只画眉,一早起来就叽叽喳喳叫得欢,鸟鸣透过菱花窗闯进屋里,芙蓉帐中的人儿也醒了过来。
静瑶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却见身旁的某人还在呼呼大睡,眼看帐外晨光明亮,忍不住催他,“陛下,时间不早了,您该起了。”
他睁了睁眼,复又闭上,慵懒道:“再躺会儿,今日朕且在这里待着,等晚上一同去赴宴。”
“赴宴?”她一愣,他说一同去,难道今日有家宴?
顿了一会儿,她终于想起,今日是华盖殿宴请番使的日子,难不成他说的是这一桩?
可如此重要的宴会,能陪同皇帝出席的,一般非妃位及以上不可,她只是贵仪,位份不够啊……
她忙道:“陛下可是指今晚的华盖殿大宴?谢陛下厚爱,只是恐怕臣妾出席,不合规矩……”
他闻言挑眉,“什么规矩?朕只有你这一个女人,你不做陪,难道要叫那些人笑话朕孤家寡人?”
这话说得,哪里就一个女人了,钟粹宫重华宫影月阁那些妃嫔难道不是他的女人吗?静瑶想反驳,但想到目前只有自己侍寝了,又觉得底气不足。
只是她虽不忍看他孤家寡人,可若真叫他只带自己去了,恐怕后果会更加严重,这些日子去福宁宫请安,每每与别的妃嫔打照面,她可不是感觉不到那扑面而来的杀意的。
于是她在心间快速盘算一下,谏言道:“臣妾遵命,只是臣妾位份不高,若只自己出席恐遭人非议,不如叫淑妃娘娘,徐婉仪及邹淑仪一同陪您出席可好?”
宇文泓闻言,终于想到了她忧虑的那一层,只好允道:“那好吧,回头叫人去传个话就是。”
两人就这样说了一会儿话,时候不久,外面传来福鼎的声音,“陛下,大理国二王子携公主求见。”
这下可人都已经临门了,主人家居然还未起床呢。
静瑶忙起来服侍宇文泓穿衣,而宇文泓呢,还沉浸在芙蓉帐暖之中,不禁有些慵懒。
静瑶的脸红扑扑的,他心里喜欢的紧,一时忍不住又低头去亲,她终于恼起来,蹙眉道:“陛下没听见么,大理国的王子公主都已经进宫了。”
他不以为意,“急什么,段二又不是外人,叫他们先等一会儿,自己玩玩也好。”说着朝门外吩咐,“福鼎,把段二兄妹请去倚翠轩。”
外面的福鼎忙应了声,静瑶听见他的话,忍不住惊奇,“段二?陛下是在说大理段王子?”
宇文泓嗯了一声,没觉得什么不妥,“他在家中行二,自然该是段二。”
静瑶闻言跟着想了一下,宇文泓也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