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刀,他不得不俯下身子,独属于恶魔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清幽又深刻。
唐叶的脸像是烧着了一样红,嗓子眼里仿佛堵了一只僵硬的石像鬼,半个字都憋不出来了,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一下又一下。
她早该知道,恶魔天生具有蛊惑人类的能力。
而且这家伙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从未去过厨房的帝国小公主,握着她的手一点点教她怎么分离肉片。
“不,不用这样,我自己来就好。”看着被包在他掌心中的手,唐叶脑袋里乱哄哄地说道,脸红的几乎都在冒烟。
他理所应当地回道,“这柄刀太锋锐了,会割到手。”
好不容易切下一片鳕鱼肉,唐叶简直心力交瘁,灵魂都在发颤。她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紧贴着自己后背的阿撒兹勒身上了,而偏偏这家伙看起来淡定的要死,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这样只会添乱,你在旁边告诉我怎么做就好了,我的刀工还是不错的。”唐叶板着脸强行要求道。
阿撒兹勒很意外,却丝毫没有要松开手的架势,沉着声音轻声说,“我担心它伤到你。刀剑都是危险的存在,而人类是脆弱的。人类的皮肤没有任何防御能力,即使靠那些盔甲和印有法阵的长袍。”
“况且不仅仅是刀剑”他慢条斯理地补充,“会伤害人类自身的因素很多,比如yù_wàng,比如权利,列国之间的战争,意外而获得的财富。这些才是真正富有危险的存在。我不愿它们伤害到你丝毫,更别提我自身。”
她惊诧地抬起头,恰撞入一双幽沉无光的墨绿双瞳,阿撒兹勒附身低头看着她,长发倾泄在她的脸颊两侧,平静却认真。
薄薄的鳕鱼在锅中煎烤,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美味的香气。
“阿撒兹勒……”唐叶忽然垂下了双眸,紧张避开了他过于专注的视线,“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一切?”他是什么意思?不是去煎鳕鱼片吗?这些话语冲进了她的脑海中,令她猛然惊醒,既困惑又有些似懂非懂,直觉中似乎自己听到了某些不得了的东西。
他望着陷入呆滞而显得有些慌张失措的小公主,突然笑了,忽然压低下了身子,两人之间靠的越来越近,他的鼻子几乎碰到了她的脸侧。“是的,对于一只成熟的恶魔来说,想伤害你实在是太容易了,可是我不会这么去做。只要你问,我就会告诉你。”
“不会逃避?”她惊讶地问。
“不会。”阿撒兹勒眼里含着笑意道,“所以你打算认认真真的质问我吗?”
她的手心里全是汗,这家伙表现的太奇怪了,简直令人狂。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然,我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沉默了两秒,一双深绿的眼睛微微泛黑,似有藤蔓状的花纹迅速蔓延而过。忽然,阿撒兹勒猛地推开案台上的一切,被切好的菜和鱼肉片,还有案板全被推洒在空中,手中的雾气猛地散开,时间和空间刹那间凝滞了,这些菜就这么停在半空中,保持着洒落的模样,奇特而荒谬。
他迅速解下围裙,忽视唐叶不可思议的目光,把围裙翻了个面铺在干净整洁的大理石高台上,双手用力,在她的惊呼中,把她直接抱到桌子上,往后一压。
天翻地覆,唐叶只觉得自己被翻了个身子,后背压着他的胳膊被推向墙壁。
惊诧茫然中,身前一暗,有什么湿润的东西用力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唐叶一瞬间睁大眼睛,如遭雷劈。
脸上传来一阵燥热,她已经动弹不了,被压在墙上,任由阿撒兹勒湿润冰凉的唇紧紧压迫,他布满倒刺又滑腻的舌头像是一条蛇一样,灵巧撬开了她的牙齿,轻轻舔触着她的舌头和嘴唇。
她浑身都在颤抖,既有些害怕,又十分不可置信。
突如其来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般令人措手不及,舌间互相缠绕摩挲,她纤细的睫羽不知不觉已经湿了,被吻得全身麻,嘴唇被倒刺刮的很酸,唐叶脑袋也晕沉沉的,想挣扎,试了一下之后发现无法抵抗。
他抓着她的手,引导她勾住自己的脖子。
漆黑的长发缠绕在指尖,已经分不清彼此。她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不受控制了,越来越漂浮,无法思考,完全喘不过气来,脑袋里像是炸开了无数朵烟花。那股温柔又霸道的占有欲从吻中清晰地传达了她的灵魂深处,唐叶浑身都有些热。
半晌,他终于放开了唐叶,唐叶终于能呼吸了,脸憋得通红,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顿了好半天,才愤怒道,“你这是在干嘛?”
阿撒兹勒眯了眯眼,像是一只饱食餍足的凶兽,“这是我的答案。”
“这根本不是答案,”唐叶惊呆了,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好,有些无力道,“这是亲吻!是只有互相喜欢的人类才能这么做!”
阿撒兹勒盯着唐叶黑不溜秋染过药水的脸,无法理解,“只有人类才能这么做吗?”
“不,也不是……”她被堵得哑口无言。
阿撒兹勒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