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还小,做事留一线余地,既然对方态度这么诚恳,你也退一步,钱拿了,大事化小,对谁都好,你觉得呢?”政教主任是这样对盛夏说的。
盛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钱倒是收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了,把盛夏吊顶楼的女生甚至还鄙夷地对旁人说:“还以为多有骨气!”
后来是在校门口,朝阳的规矩,出校门一步,打架斗殴,是死是活,学校一概不管。
盛夏掰断了一根腕粗的榆木树枝,站在校门正门口,那女生出来的时候,挑着眉看了盛夏一眼,“怎么?找事?”
盛夏点点头,没有废话,一棍子摔在她自行车上,铁和木头撞击,发出一声剧烈的嗡响,车子被甩出去两米远,倒地的时候,轮子还在徒劳地空转着。
所有人下意识后退了几米远,场子中间只剩下盛夏和那女生,盛夏没有停顿,直接抬脚踹了她的左腘窝,女生左腿一软,瞬间单膝跪了下来,盛夏把她左腿小腿踩在地上,贴绕到她背后,拿木棍别在她的脖子上,猛力往上抬。
女生的朋友过来拉架,盛夏冷静但戾气十足地吼了一句,“都他么给我滚远点儿。”
年纪小的时候,打架都是靠气势,盛夏深谙这个道理,为了把自己眼神练得凶一点,她曾经对着镜子无数次琢磨,后来这东西就像是刻到了她的骨子里。她那眼神里,好像总有化不开的戾气,仿佛一只幼兽。
有最温顺的皮毛,骨子里却是桀骜难驯。
盛夏没伤她一处要害,打的全是皮外伤,去医院检查了一遍,说是没问题,但女生浑身痛得要死了一样,哭着在医院哀嚎,盛夏冷漠地看着她和她的家长,把对方的钱完完整整扔了回去,吐了一句,“给你的医药费。”
后来那女生扬言要报复盛夏,盛夏只呵了一声,“随便!”
威胁自然要拿对方最要紧的东西来,女生拿盛夏姥姥威胁盛夏,“小心哪天你姥姥摔了跤,磕了碰了。”
盛夏一把攥了她的衣襟,推着她砸到墙上,面沉如水,略昂着下巴,声音仿佛淬了冰碴子,“你试试,反正我家里就我和我姥姥,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要你全家陪葬。我说到——做到——”最后四个字,盛夏是咬出来的。
没过几天有几个混混去找盛夏姥姥的事,盛夏收拾了对方一顿,然后直接带着人去截那女生,什么也没说,套头一顿打。那次伤的挺重,女生也叫了人过来,两波人聚到一起,下手都重得很,盛夏甚至从喉咙深处吐出一口血来,满嘴血沫子,染红了嘴唇,映衬着眼睛里浓重的戾气,仿佛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盛夏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每次无论伤多重,她从未怯过场,周身是那股舍我其谁的霸气浑然天成,她目光凛然地往那儿一站,谁看了都怵。
跟她比狠,整个朝阳都没人敢,所以大家都怵她,敬她,不敢惹她。
那女生被盛夏折腾了几回。
后来直接退了学,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14章
这传言半真半假,也没人真正见过,大多数人还是不信的,只当故事听听,毕竟盛夏那张脸,实在是不具备什么攻击力。
不过因为传言略微可怖,所以大家明面上还是不太敢招惹她。
私下里骂声倒是没断过,“要不是那个转校生……”已经成了埋怨的固定句式。
不过盛夏向来是“有本事你来打我没本事管你瞎bb”的随性心态,只要不当她面儿讲,讲什么都不管她屁事。
而且她也无暇顾及,她忙着呢!马上就是开学的摸底考,她从朝阳转过来,两边教学进度不一样,十一中实行高压政策,两年已经学了全部的课程,高三一整年都是拿来复习巩固和提升的。
盛夏忙着赶进度,自学高三课程,因为摸底考之后就是第一次高考动员大会,所有学生的家长都会到场。
沈纪年作为常年稳居年级第一的变态型选手,沈姨过来自然是各位老师和家长捧夸的对象,盛夏不希望对比太惨烈。
她想给沈姨,双份的骄傲。
*
中间过了一个周末,盛夏也都在家里学习,吃完饭就回房间,书不离手,单词背了又背,备考得十分认真。
她这个模样叫童言看见,估计得笑死,长这么大,什么时候看她学习这么认真过。
但盛夏是个顶固执的人,想做的事,管旁人怎么看,且不达目的不罢休,是个不折不扣的偏执狂。
晚饭过后,盛夏照例回了房间,沈凌芸推了儿子一把,“阿年,你带夏夏出去散散步或者看个电影什么的,别老这么绷着,我看她最近太紧张了。”
沈纪年抬头看了母亲一眼,复又低下头,“嗯”了声。
沈凌芸觉得自己儿子最近有些怪,从小到大他都是很冷淡的性子,不太理会人,很有自己的想法,就算是她这个妈妈,也经常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最近他好像变了一点儿,变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