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身子观察她的表情。
谁知道,啪的一声,对方的手很凶残地盖在了他的脸上。
“谢谢。”她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按着他的脸:“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的脸。”
谢清宴:“……”谁能告诉他,他的脸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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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这一出后,谢清宴开始堂而皇之地进入付洒洒的生活。
雷打不动地送早餐,雷打不动地食堂偶遇,雷打不动地选修课蹭位置。哪怕被拒绝了也不生气,睁着漂亮的眼睛叹一口气,叫她也说不出什么狠话。
学校里谣言四起,大家都在传校草这回要死在学妹手里了。
谢清宴深谙瓦解敌人内部关系的道理,每次早餐都买三人份的,也不让付洒洒下来拿,就给她的室友打电话。
钟露莹已经完全倒戈了,啃着包子,恨铁不成钢:“洒洒,他真的很有诚意哎。”
邱苗吸了一口热腾腾的豆浆,搬了凳子坐到付洒洒隔壁,认真道:“你是不是介意他的过去啊?但是电视剧不都那么演的嘛,他遇到你之前有很多很多段,但是只有你才是他的真命天女!”
“吃人嘴短啊,真要不得。”付洒洒慢条斯理往脸上拍爽肤水,挑眉道:“因为感动和他在一起,能长久吗?”
钟露莹正色道:“男人不可以,女人绝对可以,因为我们天生就是感性的。”
谬论。
付洒洒翻个白眼,把上课的书放到挎包里,正要准备出门,收到了一条意外的消息。
【好久不见,中午一起吃个便饭吧】
上午的课结束,她按时赴约,周墨坐在茶餐厅的靠窗位置,冲她招了招手:“洒哥,这里!”
付洒洒入座,笑眯眯地道:“小墨墨,怎么那么久才想起我呀。”
周墨笑了一下,没回答。自闻泱出国后,他有点担心,尝试去c校区找她,每次她都是避而不见,不知道是怕见了他忆起故人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也在z大,医学系,你还不知道吧?”
付洒洒有点尴尬:“刚开学有点忙,没顾得上联系你。”她叫来服务员要了两罐啤酒,拉来拉环,递过去:“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行吧?”
“我哪敢啊。”周墨和她碰了一下杯,仰头灌了一口。
一年多的时间,青涩的少年也能面不改色地喝酒了。
付洒洒有些怔忪,看来我们都长大了。
“洒哥最近怎么样?”周墨转着手心的易拉罐,状似无意地道:“学校里关于你的新闻不少啊。”
付洒洒撩了下头发,冲他眨眨眼:“我一直都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你忘了吗?”
这番举动既俏皮又熟悉,一下子就把两人距离拉近了。
“洒哥就是洒哥,还是那么叱咤风云。”周墨忍不住笑出声来,趁着服务员上菜的间隙,他在心里酝酿了下台词,轻声道:“去年春节的时候……”
付洒洒啃了口菠萝包,随意道:“什么?”
周墨叹口气:“去年春节的时候,他回国了一次,有没有……”
付洒洒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用力放下筷子,厉声道:“好了!”
周墨垂下眸。
“别提。”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放软嗓子:“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不要提他的事情,求你。”
接下来谁都没说话,死一般的冷场。
周墨紧紧皱着眉,过了很久才缓和气氛:“那就不提吧,我近来一直听到一个人的名字,叫什么来着,谢清宴?”
对方给了台阶,自然是要下的。
付洒洒也给他倒了杯酒,很随意地道:“是的呀,z大校草,浪的一逼。”
“他好像在追你?”
付洒洒顿了几秒,看向他:“你问这个干吗?”
周墨撇开眼:“我就随便一问,前阵子看到你们一起在食堂吃饭,还以为你交男友了。”
付洒洒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脸,然后笑起来:“恩,说不定真的会成为我的男朋友呢。”
“他不好。”周墨很快驳斥。
“怎么不好?我觉得他很好,又温柔又浪漫,长得又帅。”
周墨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他长得那么像闻泱!你只是把他当替代品!”
他说话的嗓音很大声,周围的客人都纷纷侧目。
付洒洒面无表情地拉开椅子站起来:“抱歉,我要先走了。”
周墨没脸喊她,无力地垂下手靠回椅背上,外头的阳光一下子就变得刺眼起来,他半眯着眼,摸出手机给某个人发消息:
【兄弟,我尽力了,你再不回来,就迟了。】
同一时刻,两万公里外的纽约,正好是午夜十二点。
商学院附属的图书馆还是灯火通明,这学校每年能成功毕业的概率只有五成学生,严苛到了极致,也正因此,留学生们额外刻苦,不鏖战到凌晨两三点是不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