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走了出来。
秦兰和向南立马扑了上去,“医生,我女儿(妹妹)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眼眸暗了几许,半响,才如实道,“抱歉,病人由于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还望家属们节哀顺变。”
医生的话一出来,登时,向南等人全都呆滞了半秒时间。
“胡说!!!”
最先出声的是秦兰。
她一把激动的揪住医生的衣领口,失声力竭的冲医生大喊着,“你胡说!!我女儿刚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你把我女儿还给我!还给我!!”
向南听着母亲的哭喊,以及医生们无力的辩解,整个身子都变得轻飘飘起来。
耳边,除了‘嗡嗡嗡’的耳鸣声,她再也听不到其他。
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滚落而出,下一瞬,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毫无预兆的往前栽去。
“向南——”
……………………
生命逝去是什么样的感觉?
明明前一秒她还在你跟前张牙舞爪,还在同你示威,而下一秒,却忽而……这个世界上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那一刻,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连争吵都是一种幸福!!
尹若水……
尹若水,你怎么会这么笨,笨到如此境地!!
如果这是你给我的惩罚,那我告诉你,你真的赢了!!这个惩罚……足以让我,对你愧疚一辈子!!
丧礼的第三天——
连天都是灰白的,没有任何色泽。
这日,没有下雪,只有星星点点的雨点在滴落着,仿佛连老天都在悼念这个已逝的年轻生命。
脚步声走近,跪坐在地上的向南,微微掀了掀眼帘,一双黑色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印入她的眼底。
几乎不去看,她便已猜到来人是谁。
心,如被拉扯的细弦一般,凛着痛。
景孟弦一席深黑色的西服裹着他颀长的健躯,胸前别着一朵白菊,他庄严的站在尹若水的灵堂前,右手比在身前,恭敬的对她三鞠躬。
礼毕,跪在奠前的向南,三跪回礼。
眼泪却早已扑簌扑簌的往外流。
“我们谈谈。”
不知什么时候,景孟弦已经走到了向南跟前来。
他蹲身,凑近她,手指替她撩起散下来的长发,疼心的摸了摸她浸湿的脸颊,哑声重复道,“跟我谈谈。”
向南不着痕迹的从他的手中将自己的脸颊挣出来。
这一细微的动作,却不经意间扯痛了景孟弦的心弦。
……………
☆、我们只是想爱一场(12)——这是我女朋友
向南将视线小心翼翼的望向对面自己的母亲。
不过三日不见,秦兰两鬓都已发白,整个人看上去比三日前老了数十岁一般。
“去吧,把该说的说清楚。”
秦兰的声音有些嘶哑。
“谢谢秦姨。”景孟弦礼貌的道谢,顿了顿,才又补充一句,“我父亲情况还好,勿挂念。塍”
秦兰一听这话,愣了愣,下一瞬,似又触到了她的某根敏感的神经,眼泪一下子又如雨一般涌了出来。
景孟弦本想出言安慰几句的,却到底什么都没说。
向南随着景孟弦出了奠堂来莉。
单薄的白色丧服,裹着向南那瘦小的身子,她站在风口前,白衣随风飘扬,顺着风贴在她的娇身之上,将她衬得越发清瘦,宛若一阵风,就能将她卷走一般。
景孟弦伸手拉了拉向南,不着痕迹的与向南转换了一下位置,替她将寒风挡去。
向南的情绪一直很低,头垂着,抿着唇,不说话。
见景孟弦也只是盯着她看,迟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她才耐不住了,问他,“你……要跟我谈什么?”
“你没有什么话是想跟我说的吗?”
景孟弦反问她,末了,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裹在向南的身上。
向南忙拒绝,“我不冷,风大,你穿着吧。”
“穿上。”
景孟弦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
“你就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了。”向南有些担忧。
“我不冷。”景孟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晦暗的眸子里似染着凄凉的笑,“还能感觉到你对我的担心,这点冷,真的不算什么。”
向南眸光微微闪烁,不敢再看他,垂了眼帘去,隔半响,才听得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
景孟弦眼潭剧缩了几圈,胸口顿时像被人用铁锤狠狠地砸了几下,闷闷的感觉,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你知道若水的死,对我和我妈,打击真的很大……”
向南低头,兀自说着。
羽睫垂下,有薄薄的雾气漫染着,“若水走了,可是……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就横亘了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