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击鼓传花,花落谁手,就罚谁出来献艺。”她看了看唐风华,补上一句,“歌舞不拘,书画皆可。”
“甚好!”简明洁扬笑,拾筷轻敲白瓷盘,道,“我未想到要备鼓,那就以敲碟取代,且借你们谁的玉佩一用。”
蓝妃摘下系腰玉佩,配合地道:“从蓝心这儿传起吧。”
“各位妹妹,我闭眼了,你们自行开始。”简明洁脆击白瓷盘,合上眸子。
象牙筷敲击瓷碟,清声泠泠,节奏不快,一下一下却富有规律。
唐风华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这玉佩,必是会落在她手里。
果然,旁边的婕妤刚塞玉佩过来,敲击声就戛然而止。
“我可没有偷看。”简明洁睁眼,瞧了一圈,望向唐风华,笑吟吟道,“风蕴,玉入你手,是吉兆,说明你鸿运当头。”
“风蕴姑娘,你要献歌一曲或弹琴作画?”娟妃细声问道,也起了兴致。
“琴棋书画,我皆不擅长。”唐风华很坦白,但话锋一转,再道,“三位娘娘都出自将门,那我就献‘武’吧。”
“哦?如何献武?”简明洁饶富兴味,侧着脸庞瞧她。
唐风华不多作解说,把玉佩放在桌上,手心轻巧一拍桌面,玉佩弹起,直飞蓝妃方向。谢蓝心顿时一惊,刚欲出手截住直面飞来的玉佩,却见那玉佩当空停滞,精准地掉在她右手边的酒杯旁。
“好内力!”简明洁拍掌赞道,“力道拿捏得极巧极妙!”
“这算什么献武?”谢蓝心微恼,嗤了一声。
“这当然不算献武,只是先把玉佩归还蓝妃娘娘。”唐风华不看她,望住简明洁,“明妃娘娘,可介意等会儿重掌宫灯?”
“不介意。”简明洁不追问,只兴趣盎然地凝望她。
唐风华掀唇微笑,双手放在桌下,指尖抚过银镯子。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四周骤然陷入黑暗。几乎是同一时间,不闻风声,阁楼角落四盏宫灯和檐角四盏宫灯却同时熄灭。
众人受震慑,鸦雀无声。但凡懂得些许武艺的人都明白,要在一瞬间射灭不同方位的八盏灯,需要何其深厚的功力。快,狠,准,并且悄然无声息。如果方才唐风华暗射的是在场众人,恐怕没有人逃得过这种鬼魅般的暗器袭杀。
如此一想,蓝妃和娟妃心头都泛过寒意。这个民间女子,岂可小觑!她可杀人于眨眼间,简直可怖可怕!
惟有简明洁,镇定无波,启口命宫婢重掌宫灯。她本身擅长骑射,对暗器略有研究,这女子确实功力骇人,但那是在大家丝毫无防范的情况下,倘若是有备而战,这女子未必杀得了自己。
光亮再起,映出一席人表情各异的脸。
唐风华独独盯住简明洁,口中歉意道:“惊吓了各位娘娘,风蕴失礼。”
简明洁再度赞赏拍手,并不介怀:“风蕴身怀绝世武功,今日令我们大开眼界,何来失礼之有。”
唐风华谦虚应对,低眉垂眼。她此次出手,是警告有心人莫欺上门,亦是观察各人反应。这个简明洁,极沉得住气,不论胆色或待人处世的手腕,都不简单。若她是敌人,怕会很棘手。
思索着,背后突然有人轻触一下,唐风华抬起眼眸,恰见娟妃对侍立身后的宫婢使了一个眼色。
唐风华回眸向秦非晚轻微点头,秦非晚会意,趁着多名宫人鱼贯上菜时,悄悄走下阁楼。
娟妃的宫婢比她前行一步,秦非晚静静跟上,一路出了明妃的宫殿。
那名宫婢低头走路,专挑静僻无人的小径绕行,几番兜转,行至一座宫人居所的侧门,左右张望片刻,才抬手敲了敲门扇。
叩门声明显含有暗号,门内一人打开小缝隙,探头出来。那宫婢小声说了几句,便就匆匆离去。
看她走远,秦非晚从另一角步出,水亮的晶眸锋芒忽闪。将军没有料错,最急于铲除皇帝新宠的人,是娟妃。
往回走去,未绕小路,途经御花园的大门,秦非晚脚步顿住。那座宫人居所里,混有高手,如果她现在就向陛下禀明,捉拿疑犯,或许还来得及。但毕竟不是当场擒获,罪证不足。
踌躇间,一道湖蓝色身影迎面走来。
秦非晚退到边角,抬眸一望,霎时间恍惚失神。是他!是他……
“你?”见这宫女一径傻盯着自己,轩辕明翰停下步伐,疑道,“你还好吗?”
“你还认得我?”秦非晚脱口问道。
“还认得你?”轩辕明翰轻笑,目光似月色般柔和,温声道,“我们相识吗?你是哪个殿的宫女?”
秦非晚失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