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篡位之心,决意赶尽杀绝,那我也不介意倒戈源朝。”
唐风华哑然无言。良久,才又出声道:“无欢,你计划何时炮轰小岛?”
花无欢只是摇头,回道:“你不需参与此事。”她与梵天派渊源甚深,他不要她为难。
他站起,把几只药瓶全塞到她怀里,叮嘱道,“记得敷药和服药,夜了,去休息吧。”
唐风华捧着药罐,走到房门处,回首对他温颜浅笑:“无欢,谢谢你。”
花无欢阴霾的脸色终于略微放晴,潇洒地挥挥手,赶她,道:“别婆妈,回房睡觉!”
☆
天蒙蒙亮,尚无邪就赶来花府,红裳艳容,乌黑长发上沾着夜露,格外的清灵美丽。
唐风华只眠了一小会,起身到厅堂见客,饮了几口浓茶才缓神,沉静启口道:“无邪,你刚从宫中出来,可有头绪?”
尚无邪不拘礼地坐下,美目烁烁,微含怒意。
“不是我做的,你不信我?”
“我若不信你,就不会第一时间找你。”唐风华推过一杯茶到她面前,轻淡微笑,“而你既然敢来赴约,想必也是有心解释。”
尚无邪一口喝光茶水,红唇抿紧,倏地拍桌,震得茶盏砰砰弹跳。
“那些下流无耻的东西!你还留他们全尸!”她比唐风华更义愤填膺,深吸口气,再又道,“风华,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你只不过刚刚现身一个月,就招来这般阴毒的报复。”
“报复?”唐风华琢磨着这个词,握杯的手微微收紧,无意识间,捏碎了茶杯,茶水哗啦流淌一桌。
“以前我查过很多关于你的事。”尚无邪看了湿淋淋的桌面一眼,缓缓道,“你出身乾朝暗阁,乾朝灭亡之后,暗阁名存实亡,你父亲领着残余的少数部下退隐。年少时你师承梵天派,梵天派掌门是个奇人,潜心钻研武学,从不理尘世烦扰。”
唐风华抬眼凝视,眸中一汪寒静。
尚无邪顾自说下去,“朝中四大势力,楚氏居心叵测,意不在国丈之位,其实最无嫌疑针对你。谢氏忠厚,虽然蓝妃有觊觎后位的野心,但成不了大事。赵氏一贯明哲保身,简氏有远征源朝的大志,照理也不会急于对付你。”
她分析得极有条理,唐风华静静听着。
“如此只剩下最后一条线索。”尚无邪浓睫轻动,扬眸注视她,“你的生母名叫风潇潇,嫁给你父亲之前已有心上人。你父亲痴恋她,强娶过门,毁了她一生幸福。”
“不可能!”唐风华突然低喝,眸光剧烈晃动,脸色发白。
“我只是推测。”尚无邪有些怜悯地看她,轻轻说道,“你母亲一人也未必能成事,当年军中或如今朝中,总有一股势力与她勾结。”
“你凭什么做这个推测?”唐风华语气不善,犹如刺猬自卫,冷目盯着她。
“绢帕染药,那药出自南域。你母亲风潇潇是南域苗族之人。”尚无邪点到即止,让她自己去消化。
唐风华耳边一片轰隆,似被晴天旱雷劈中,头晕目眩。她自小无母,分外渴慕娘亲的慈爱,在她心底,娘必是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她总怀疑是父亲寡幸,抛弃了娘,没有想过,原来娘最憎恶看见她的存在。
“轩辕一夜无眠,深深自责。”尚无邪岔开话题,温言道,“巩固江山不同于当初的行军打仗,我知道他曾经允诺你‘六宫无妃’,但你消失了七年,他也是身不由己。如果你肯回到他身边,肃清孽党,你们必定能够携手统一南北疆土,共享盛世王朝。”
唐风华此时无心听这些话,一手按住太阳穴,只觉心闷气窒,异常难受。
尚无邪见她气色有异,疑虑地探手摸上她的腕脉。
“风华,你身缠宿疾!”尚无邪惊呼一声,忙道,“你可有常服的药丸?快取出吃下!”
唐风华食下随身的药丸,闭目凝神调息。
尚无邪甚是聪敏,又深谙医术,低声喃道:“怕是七年前那一剑造成的……虽然有药可解,可惜那种药太过难制……”
她口中自语念着,忽然站起来,转身就走,只抛下一句铿锵有声的话语,“风华,你等着,我要叫轩辕救你!”
唐风华没有放在心上,径自靠椅运气,一呼一吸,疏散心口那股熟悉的窒痛感。
内堂帘子后面,一个紫袍俊逸的男子寂静站立,手中握着精致玉瓶。是该成全轩辕澈,以心偿还风华,还是应该他自己奉上赤诚的心?
轩辕澈一统天下的鸿鹄大志尚未实现,而他也犹有大仇未报……
不如找个人试药吧!
花无欢目光一闪,炽燃两簇邪魅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