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你了。请你不要伤害他,也请你不要……杀我。”
鹤公子不可思议地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狂叫道:“泉豪杰!你看到了吗?总有一天我也要你这样匍匐在我脚底!”
他笑了半天,终于低头温柔地抚摸习玉的头发,说道:“我不会杀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心蛊就不会伤害你,泉豪杰的儿子我也不会去伤害。你明白了么?”
习玉点了点头。鹤公子满意极了,终于从她身上撑起来下床。习玉怔怔地躺在床上,只觉脑子里面空空的,好像什么也想不到了。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苏寻秀的,“公子,卸下的胳膊属下已经送来了。”
鹤公子懒洋洋地半躺在皮毛上,说道:“送进来,给她看看。”
门开了,苏寻秀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他面上由于多了一个黑色眼罩,显得狰狞许多。他看也不看习玉,径自走向床边,半跪了下来,举起手里一直抓着的还在滴血的胳膊,朗声道:“司马姑娘,请收下。”
习玉从床上暴跳起来,一把抢过那截断臂,没错的,那是念香的手,手指修长,手腕那里还有一块小小的黑色胎记。她记得很清楚,这只手曾经怎样温柔地摸着自己的头发和脸颊,它是异常温暖的,可是如今,它却变得乌紫冰冷。
习玉紧紧将那只胳膊抱在胸前,任凭鲜血染红了衣服,她泪流满面,只觉心脏几乎要生生裂开。苏寻秀无声地退了下去,鹤公子忽然叫住他,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点了点头,很快就走出了屋子。
习玉把那只断臂的手抚去脸上,她面上眼泪和鲜血混在一起,看起来分外恐怖。忽然,那只手上有什么东西磕了她一下,原来是念香经常戴在拇指上的墨玉板指。记得念香还说过,这是家传的宝物之一,墨玉上面隐约有红痕,是极品。
她目光突然一动,死死盯着那只板指。没错,它的确是墨玉,可是上面没有一点红痕,完整无暇,虽然玉质也十分好,却没有真正的墨玉那种温润感。习玉的心狂跳了起来,口干舌燥,难道……事情没有她想的那样坏?
鹤公子等她哭了一会,终于懒洋洋地说道:“别哭了,听着心烦。只要你以后听话,我便不会再折磨他。”
习玉心头起疑,又不敢让他看出来,只得勉强又哭了一会,一直到鹤公子不耐烦地过来把那只断臂抢走,反手打开窗户就要丢出去。她不顾一切地拦住,哭着哀求了半天,极尽哀伤之能事。
鹤公子终于还是把断臂远远地抛了下去,然后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躺回地毯上,似乎心满意足,仰头喝干了一杯酒。
习玉紧紧捏着手里的板指,方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她取了下来。念香在板指内侧刻着她的名字,同样,上面还有他母亲的名字。她背对着鹤公子躺在床上,颤抖着伸出手指,飞快地在板指内侧一搓——光滑的!没有刻字!
那一刻,她几乎要痛哭流涕,第一次有感谢上天的yù_wàng。念香一定没事!他没有被鹤公子掳来!她阴郁了那么久的心情,终于豁然开朗,只要他没事,那一切都无所谓了!她相信念香,他一定会来救自己。
“别哭了,难得好心情。过来,我带你去看有意思的东西。”
鹤公子走过来一把捞起她,粗鲁地用袖子抹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将她拖着走出门。
25.她的计划
师父说过,胭脂的毒只有进入嘴巴里之后才会发作,光是皮肤接触到是没用的。那就意味着,她必须要与鹤公子有一定的亲密程度。
可那实在是她不愿做的事,一想到要被他吻,她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更何况,就算她毒死了鹤公子,报复了他,他手下的四天王只怕也会在念香赶到之前把自己杀了。既然知道念香还活着,平安无事,她就一点也不想死了。她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她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求生yù_wàng,无论怎么样,她都不要死!
过拐角的时候,一阵风猛烈地吹了过来,习玉急忙用手捂住脸,突然,她发觉自己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鲜红的痕迹,看上去好像一块凝固的血迹,可是用手去擦,却擦不掉。她一下子想起师父说过,中了心蛊的人,身上会起红斑,从此只能对施术人惟命是从,否则会极痛苦地死去,而且没人知道如何解开心蛊,除了施术人自己。
习玉打了个寒颤,起码,在她套出解开心蛊的方法之前,她绝对不能忤逆鹤公子!
她跟在他身后绕过回廊。却见前面一扇门前站了两个侍女,一见他们来了,立即弯腰行礼,其中一个轻声道:“公子,婉姑娘已经等候多时。”
婉姑娘?思意婉?!习玉的心跳了一下,鹤公子随意“哦”了一声,问道:“四天王来了吧?”
侍女恭敬地答道:“回公子的话,四天王早已在里面等候。”
鹤公子打开旁边的小门,淡道:“你们下去吧,不用守在这里。”他抓住习玉的手腕,将她拉进门内。里面黑漆漆地,没有一点亮光,习玉惊疑不定地跟在他身后,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