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就是狠的,没有几次,连里的新兵都躲着他走。北京的兵源向来都少,分到空降团的京籍新兵没几个,可他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抱团,部队里特讲究的老乡观念在他眼里就是狗屁。当初自己训练他可真不容易,眼尖的连长只看了他一次训练之后就和自己说,这是个绝对的好兵,你得给老子带好了!
部队说是不许打兵,可到训练的时候,不打就真不行,要不然他不长记性不开窍!有的新兵笨得能活活把你气死。康军绝对不笨,可他好像是故意的,明明有实力,可所有的科目就维持一个及格水平,不上也绝对不下。农村兵来到部队就是跳龙门,一个个豁出命的去干,希望给自己挣个好前程!就算不能上军校提干,最起码也得转个志愿兵,学个技术什么的。可像康军这样有学历和一些社会经验,根本什么都不在乎,最好你能马上把他赶走才好的城市兵,却最让人头疼。
要说从军事素质上挑他的毛病不容易,为了治他的臭脾气,自己没少故意找茬儿,可他就是那么死硬的顶着。有一天他终于急了,两眼充血地冲过来跟自己狠狠地干了一架,恶狼似的。看得出这小子以前是个干架的主儿,但在自己这个优秀侦察班长的手下还是走不了几个回合,就被打倒在地。想想那个时候满脸鼻血却死不认输的康军,筛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输了这一架之后,康军一改往日的无所谓,事事争先,各种科目都是优秀,都是第一。慢慢的,他体会到了做为一个好兵的骄傲和在军营生活的乐趣,好兵之间是互通的,他开始愿意和自己交流了。后来康军和刘波成为了新兵连的训练标兵,最后新训汇报时,两个人的出色表现让连长乐的合不拢嘴,连夸自己会带兵。可自己只能苦笑,为了征服这两个小子,也为了前途,自己活活脱了一层皮!
看着前面笑闹的兵们,筛子打从心底里感到骄傲,这都是自己带出来的兵,都是好兵,也都是自己生死相依的兄弟!什么狗屁前途,爱咋地咋地吧!方才阴暗的心情突然亮了起来,看那几个混小子动静越闹越大,这条路虽然僻静,那也是在团里。他忙喊了一嗓子,“别闹了,被纠察逮到你们就有好果子吃了!”“x,早晚收拾那帮子白壳龟一回,”刘波不屑地一歪嘴,但还是安静了下来。
康军把刘波的手甩下了肩膀,看着走过来的筛子,悄声问,“刘波,这回班长提干有戏吗?”“不知道,前天偷听到指导员说这回名额特少,而且……”刘波突然闭上了嘴,因为筛子离的已经很近了,班长的听力有多好自己很了解。筛子招呼了一声,几个兵立刻排好队伍,整齐地走向临时宿舍,仓库。走在最后的康军回头看了一眼招待所方向,粗糙的灰楼被映衬在淡淡的月光之下,康军微微一笑,真的是缘分呢。
“今天要是能打枪就好了!”廖东华一握拳,杀气腾腾的样子“就你那眼神儿打也是浪费子弹,立靶三十环,侧身飞一半!”彭戈笑嘻嘻地说。正在给女孩儿们介绍团里情况的彭骋“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他回头看向面红耳赤的廖眼镜,“东华,没那么差吧。”廖眼镜狠狠地打了彭戈肩膀一拳,“你才飞一半呢,回头咱俩比比看!大哥,今天能打靶吗?”“应该吧,听说文工团的人也想打,估计团里应该会同意,你们跟着玩玩就是了,”彭骋笑着说。
“太棒了,我从来都没打过靶,我爸就是不让!结果考在咱们学校,游击队也没这个机会!”鲁佳兴奋地跳了一下。“我才不要呢,”小朱摇摇头,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叶子,你想打吗?”林燕扭头问叶想,她是打过靶的,在东北的时候父亲亲自带她打的。“要是有机会当然好了,”叶同学也有点期盼。话说第一次大学军训的时候,自己的眼镜摔坏了,事到临头跟同学借了眼镜就上场了,天晓得那五发子弹飞到哪儿去了。反正当时军训靶场前的那块白菜地被子弹打的是菜叶纷飞,一片狼藉,听说后来学校是赔了钱的。
“排长回来了!”刘波跑了过来,立正敬礼,彭骋还礼,“文工团的同志们都到了吗?”“是,已经集合了,连长让我来找你们,”“好,那咱们快点吧,”彭骋做了个手势,一干人等赶紧加快了步伐。刚到操场那边,就听见或响亮有力,或音色婉转的歌声,看来是战士们正在和文工团的演员们比拉赛歌。文工团的指挥自然专业又漂亮,可空降的那个排长却胜在姿势有力,振奋人心,场面非常之热闹。站在一边的赵连长和周指导员正陪着领导们说话,孙国辉和林晃自然也在。政委跟罗主任感叹,我给战士们做十次鼓舞士气的报告,也比不过你老弟来这一趟啊,哈哈,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彭骋带着刘波赶紧跑了过去,喊了声报告,正好这时候歌声结束,几百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扫了过来。兵们的目光自然都落在了叶想林燕这些女孩儿的身上,一直默不作声跟在后面的白天鹅也不例外,饱受各型各色的目光洗礼。文工团的女兵们就辛苦了一点,既要看如彭家兄弟之流的帅哥,当然斯文的廖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