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卷三]

第5节第5章他哪是王子是王八

第5章他哪是王子是王八

她背对着他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麻麻亮就推醒他。他把前戏做的很足。她充分进人了状态，催他快进人主题，就在这关键时刻，他说要去一下卫生间。

你不能去，她双臂死死地缠着他的脖子说。

他说不去不行，快憋不住了。说着挣脱开她的双臂。

你解大手还是小手？她问。

大手。

她极为扫兴，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等他，感到一分一秒犹如一年一样漫长。

你掉倒茅坑里了？她左等右等听不到动静，焦急地问。

没有，他说大上海哪有茅坑。

大上海的卫生间都是坐便马桶，他用起来不习惯，甚至拉不下屎。他从前遇到这种情况如厕，都是蹲上去。

她的耐性到了极点，暗暗地决心已下，他若再不出来，以后这一辈子都不要再碰她。突然听到喀嚓咣当二声巨响，接着是鬼一样地嚎叫

她一个骨碌爬起，跑进卫生间，但见他扒在地上，蹶起来的屁股血肉模糊，马桶显然被他踩烂，已面目全非，屎尿漫了一地。

她又好气又好笑，赶紧随手扯了一大堆卫生纸给他捂到伤口上，根本止不住血。

她打电话到酒店总台求救。

120急救车很快开来了。

他被送进一家医院，共计缝了十八针，所幸没有伤到命根子，不然男人都做不成。

在一周内，她床前床后伺候他；待他能动弹了，她去一家美容培训机构学习。他一周后拆线出院。

她要坐飞机回来，他不同意，说带的现金不够，没有想到会住院，还一再解释忘带银行卡了。她不听解释，不与他说话。

俩人坐上了返程的火车。没有买到卧铺票，晚上十二点多，她在硬座车厢里坐得腰酸腿疼，叫他去卧铺车厢看能不能补卧铺。他去了一会就回来了，说没有了，但说前面一节车厢很空，拉她过去，各找了一个三人坐位躺下。他说这也是卧铺。她没好气地说不就是免费吗？

车箱里空调开的很大。睡了一会，她冷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把他拽醒，说你要把我冻死？

他睁开眼怔了一会，起身取下窗帘布裹在她身上。她还喊冷，他又把一个坐椅上的布套摘下来盖在她身上。

我是一个逃荒要饭的，她说。

深夜她去了趟厕所，拐到卧铺车厢，了解到十点钟后卧铺有许多剩余的空床。她这才明白，他为了省钱，才让她这样受洋罪，立即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他从座椅上掀到地上。

她补了一张卧铺票，一觉睡到大天亮，心想他醒来不见她一定会很着急，但转念一想，就应该让他着着急，治治他，又继续睡。上午十点多，她去硬座车厢，他还在呼噜大睡，睡得像一堆烂泥巴。昨晚她真的被什么人拐骗跑了，他也不知道，是她自作多情了。

他扒着睡在座椅上，半边脸因挤压而变了形，半张的嘴流着口水，半秃的头上有一缕平常专门用来地方支援中央的头发耷拉在脸上。她还看见他的袜子破了，露出大拇脚趾。他翻了个身，象是做恶梦了，一脸痛苦的样子。她看到他脖子上的皱纹多得象火鸡。他原来是一个非常丑陋的男人，她在问自己，他哪是王子，是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