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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试放榜,案首由叶楠峰夺得,即便他今年才刚满十五,但大家都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讶异,甚至书院里的几位老先生心里都觉得有些惋惜。在他们看来,早两年前,叶楠峰就已经可以参加院试了,当年叶明就是十三岁夺得院试案首,并且接着是连中三元,之后更是在金銮殿上跟先帝面对面地进行一番辩论,当场执笔写下一篇治国论,令先帝大为赞赏。接着又在簪花宴上醉酒成诗十九首,一时名满京城,风光无限。俞川书院的名望也跟着水涨船高,当时别说是俞川书院的先生,就是曾在俞川书院读书过的学子,都极受人尊重。
叶明之后,出自俞川书院的状元郎也有,进士亦是不少,但再无一人能有叶明当年的风光。
叶楠峰的资质极好,跟叶明不相上下,容貌更是跟少年时的叶明很像,所以那几位老先生颇有些怀念那些年少轻狂的时光,因此对叶楠峰极为上心,只是可惜叶楠峰却没有其父当年那等睥睨天下的傲气,他性子温和,甚至有些害羞内向。而且一直以来他在家里都习惯了让着哄着叶楠薇,所以养成了不爱出风头的性子,平日里为人也非常低调,没有少年人的轻狂,也没有文人的自视清高,更没有贵公子的恶习。
叶楠夕对这个弟弟的印象就是个标准的好孩子,好到很多跟年氏私交不错的妇人都觉得年氏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所以才生出这么一个让父母骄傲的孩子来。
放榜那日,叶楠夕也过来书院这边,只是还未看到叶楠峰,就瞧着陆真从前面经过,并且面上的神色似乎有些低落。
是院试没过吗?刚刚叶家的人过来报喜,只说了案首是叶楠峰,没有说陆真有没有上榜,所以这会儿她脑子里即蹦出这个想法。这小子,从里到外都那么骄傲,叶楠夕原是想叫住他的,却因担心他会不会不想见人现在,所以才张了嘴,又闭上了,然后看着他从前面的小道那走过,心里思量着以后见到了怎么安慰安慰他。
却不想陆真走到转弯处时,因树上一声鸟叫而转过脸,就看到了叶楠夕。
“哦,这么着急就来恭喜小爷了!”陆真当即转身,大步朝叶楠夕走过来,裂开嘴哈哈一笑。
“真是白担心了。”听到他这得意洋洋的话,叶楠夕便知自己脑补过头了。
“担心什么?”陆真浓眉一挑,然后有些不屑地道,“你该不会以为一个小小的院试就能难道小爷!”
叶楠夕失笑:“看把你得意的,考中了就好,如今怎么也是个小秀才了,该收敛一下你的脾气,免得日后姨妈和姨父为你操心。”
往日只要叶楠夕提到他爹娘,陆真面上定会露出几分孩子气的不耐烦,可此时此刻,他面上那等得意的表情却一下子收住,跟着就沉默了一会。叶楠夕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打量了他一眼,不解道:“怎么了?”
陆真看着叶楠夕,片刻后,似下定决心般的吐了口气,然后开口道:“我要回京了。”
叶楠夕一怔,随后恍悟:“之前姨妈还说要来看你,结果又因为家事脱不开身,如今你中了秀才,是该回去看看了。”
陆真却道:“不是,我回京城备考去的。”
“嗯?”叶楠夕更是不解了,“乡试不是明年八月才进行的吗,你是乐糊涂了吧,这么长时间,你不在书院备考反跑回家备考!”
“夕娘,我要考武科举。”陆真一脸认真地看着叶楠夕,“武科举两个月后就开考了,还要准备一些考前的事,所以我过几天就走。”
叶楠夕愣在那,好一会才道:“你是想入武殿,还是有别的想法?姨父知道吗?我爹答应了?”
瞧着她面上露出担忧的表情,陆真一时觉得心里暖暖的,一时又觉得有些别扭,抿着唇绷着脸沉默了一会后,就微微转开脸道:“你一个女人问那么多做什么,总归院长已经答应了,萧,萧先生也给我写了举荐书。”
她跟那么多贵妇人打交道,有几位贵妇人的亲侄儿就是经武科举进入武殿的,即便那些女人说话总会说三分留三分,但架不住别人的八卦心,这个圈子,但凡谁家有点风吹草动,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传得人尽皆知,所以久而久之,她多少也了解一些关于武科举和武殿的事。
“真哥儿,书院的学生,九成以上都是去考文科举,走文官路,我父亲当年也是文官,你真的想好自己要做什么吗。”良久,叶楠夕才开口道了一句。这话的意思是若走文官之路,日后仕途上能给予他扶持的人会很多,并且路也广,但若是进了武科举这条道,那差不多是只能靠他当枪匹马地去闯了。
她担忧的语气令气氛有些伤感起来,陆真故意哼了一声:“你真啰嗦,我要是没想好,现在能跟你说这些吗!”
瞧着他那固执的表情,叶楠夕摇了摇头:“你还是好好想想,别头脑发热做了傻事才好。”
“院长都答应了,你瞎操心什么。”她是真的为他担忧,陆真语气一软,只是跟着又道,“你才让我担心呢。”
“你担心我什么。”叶楠夕笑了笑,“我这不是过得好好的,对了,难得你和峰哥儿一块上榜,之前峰哥儿说过他喜欢荣品斋的松烟墨,一会我就过去那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一块买了送你。”
陆真瞅了她一眼,然后认真的想了想,却一时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