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不敢看张孜枫,低着头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生气了?”
“《谢谢你让我爱过你》,这封信的题目起的真好。”张孜枫笑着语带讥讽。
叶晨一见张孜枫这语气,着急的眼泪几乎要涌出来:“你是不是因为这封信的题目生气?这题目不是我起的,我给她写信用的不是这题目。”
张孜枫听到这话,心里舒服多了,脸色也和缓了许多:“你的信被花雨展示了,估计以后你想给她写信,心里也得先掂量掂量。”
叶晨扑哧一笑,眼泪流了出来。张孜枫拿来纸巾给叶晨擦眼泪,叶晨顺势扑进张孜枫的怀里:“枫,不用为我残存的记忆担心,我知道它们会慢慢消失掉。一直以来,我觉得我只是太爱自己,太不舍得自己受伤,拒绝承认某些事实的存在。现在我觉得这是标准的鸵鸟做法,似乎没有必要。”
“我说过,你是一块璞玉,她是一块石头。再说,你们分手有九个月了,难道你不认为给她写信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我现在知道了,枫,你不用觉得我是在追忆过往,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因为有了你,我开始觉得未来的重要与意义。”
张孜枫听到这话,用力抱了抱叶晨,叶晨仰起头深情地看着张孜枫,一脸的期待。
张孜枫看着叶晨迷离的眼神,微微张开的嘴唇,心在剧烈地跳动,一时恍惚了。忽然想起柯大伟和妞妞,头脑顿时清醒。她轻轻松开叶晨,走进另一间卧室。
叶晨有些失望,跟着张孜枫走进卧室。卧室里的双人床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结婚照,那是张孜枫和柯大伟。
叶晨盯着结婚照发呆,顿时感到惭愧,照片中的两个人是多么甜蜜、幸福啊!而我又能给她带来什么呢?
张孜枫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相框递给叶晨:“这是我女儿小时候的照片,是不是很可爱?”
叶晨看着照片里胖乎乎的娃娃由衷地惊叹:“小家伙长得不像你,可是神情太像你了。”
叶晨看看相框又抬头看看张孜枫,发现张孜枫太阳穴上面的血管比较突出,伸手摸了摸:“你这里的血管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哭的了。”张孜枫早就发现了这个现象,自那天婆婆走的当晚,痛哭一场之后,鬓角的血管就突出来了。一直以来,自己的心态都很平和,无论是大悲大喜都控制在一个可控尺度。可是婆婆的离去让张孜枫想起了很多,生育时,婆婆的精心照顾;妞妞婴儿时是婆婆一把屎一把尿地照看着,直到妞妞上幼儿园。三年来的朝夕相伴,感情已经自然而然地产生。
“现在时间还早,我给你头部做一个按摩吧,让你放松放松。”叶晨不由分说拉着张孜枫来到客厅,让张孜枫坐在椅子上。
“你会按摩?”张孜枫不敢相信。
“等着瞧吧。”叶晨信心满满的样子。张孜枫半信半疑地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叶晨开始轻轻地揉着张孜枫的太阳穴、上眼眶,慢慢向耳朵后面拿捏。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谁教你的?”张孜枫感觉脑袋轻松多了。
“我妈教的,我妈喜欢看中医书,对人体经络有研究。我妈经常在我身上推拿,我现在成了我妈的实验品了。”
“好极了,以后你就只能给我按摩,不准给别人推拿。”
“嘿嘿,你很霸道哟。”叶晨满心欢喜,捏了捏张孜枫的耳朵,捏的极其暧昧。
“小样,趁按摩吃我豆腐,看我怎么收拾你?”张孜枫立刻站起来,握住叶晨的手不放:“咦,这是什么?伤疤!这个伤疤好奇怪?”张孜枫发现叶晨的手臂上有一个椭圆形的伤疤,忍不住仔细端详。以前,叶晨穿的都是长衫长袖,今天,叶晨穿的是t恤,胳膊裸露着,伤疤太显眼了。
“这……这……”叶晨吞吞吐吐不想回答。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看样子,这个伤疤时间很久了。”张孜枫的脸色变得很严肃。
“我告诉你,你别生气。”叶晨鼓起勇气,看张孜枫点点头才道出伤疤的缘由:“这个伤疤是花雨去年最后一次看我时咬的。”
“什么?她咬的?她是猫还是狗?怎么可以咬人呢?”张孜枫怒不可遏。
“你别生气,不是她要咬的,是我让她咬的。”叶晨急忙解释。
“你为什么要让她咬你?”张孜枫很迷惑。
“去年八月,她最后一次来看我,我就预感到我们要分手了。我让她咬我,是想在胳膊上留下一个记号。因为我忘不了她带给我的温暖。”叶晨的语气有些伤感。
张孜枫看着叶晨胳膊上的伤疤,心里很疼:“这个花雨真下的去嘴,你让她咬,她就咬,咬的可真够狠的。当时你一定很疼吧?”
“是很疼,但是我忍住了。”叶晨有些不好意思看看张孜枫。
“你看过《孝经》吗?”张孜枫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中国古代儒家的lún_lǐ学著作。
“没有。”叶晨老老实实回答。
“《孝经》里有一句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
“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叶晨惭愧地低下头。
“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对故意伤害自己身体的人素无好感。试想,一个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下的去手的人,对别人岂不是更狠?”
“枫,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叶晨可怜巴巴地看着张孜枫。
张孜枫揉了揉叶晨的头:“小傻瓜,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