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湖水是温热的,可上到岸上被冷冷的夜风一吹,那也是要人命的,她有内功护体,所以什么都不怕,可洛秀不一样,他身体不好,根本受不了那种寒气,难怪昨夜把她抱回帐篷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她要见他他的属下总是推脱,原来如此。
魏玲见孔圣香走了之后宋锦忽然拧眉陷入了沉思,然后突然站起来跑了出去,那模样十分急切,魏玲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宋锦已经不见了身影。
绕过那个湖,宋锦沿着沙漠上的脚印寻找着,经过一夜的风化,那脚印已经很浅显了,她内心焦灼,脚步不自觉加快,可到了地方那里早已没了人影,连帐篷都消失的干干净净,沙地上所有留下的痕迹都被抹消一空,仿佛一切只是宋锦的幻觉,那个人根本就没出现过一般。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茫然四顾,除了无穷无尽的黄沙就是蔚蓝高远的天空,孤零零的仿佛天地只剩她一人。
“洛秀……。”她忽然大声喊道,回音飘荡在沙漠上空,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她跪在沙地上,双手捂着脸,喃喃道:“对不起。”我以为你只是不想见我,却从没想到你是生病了,为了救我而生病了。
对不起,在你难受的时候,我却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那时候,你心底一定很痛苦,对不起……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剧组,魏玲见宋锦情绪不对劲,拿着早饭钻进她帐篷,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说着一手落在宋锦额头上想试试她的温度。
冰凉凉的:“也不发烧啊,你怎么了小锦?”
宋锦靠着她,闭上眼睛静静道:“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她闭上眼睛,看起来就像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她道:“玲姐,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因为过往的经历,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永远是自己的安危和感受,为此一次次的伤害深爱我的人,可是怎么办呢,我好不容易才能活着,我不想死,不想失去拥有的宝贝,我错了吗?”她语气茫然无措的就像个无助的孩子,听的魏玲忍不住心酸。
这个孩子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说出如此令人心酸的话。
她搂着她的肩膀,温柔的拍着,就像哄着调皮的女儿睡觉一样,轻声道:“既然深爱你,那么那个人一定不会怪你的容所有的优点和缺点,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无价的,我们珍爱自己的生命当然没有错。”
宋锦摇头:“不是这样的……。”她闭上眼不再说话,安静的就像睡着了。
魏玲扭头看了眼她的睡容,恬静的一如稚嫩的孩童,只那紧蹙着的眉头足以证明她内心的不平静。
叹息了一声,魏玲轻轻拍着她的背。
剧组大军开拔前,宋锦扭头望向那一望无际的漫漫黄沙,那眸底显露的脆弱一点一点被冰冻,然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无论有多难,即使只有一丝希望,她也会拼尽所有,努力的活着。
再扭头,她已恢复到面无表情,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痕迹。
到了黄昏,已大致出了阿拉善沙漠,到了阴山西麓的山脚下,再不是黄沙浩瀚的戈壁荒漠,大漠驼影的脉脉高原,那翠绿的草原从山脚下延伸开去,一望无际,鲜碧如画,天边的夕阳洒下金黄的光芒,为草原披上了一层金纱,美不胜收。
草原上牧马放羊,载歌而归,天际炊烟袅袅,雄鹰划破长空,自由的飞翔。
看着这样辽阔的美景,仿佛胸腔里的闷意都一扫而空,宋锦深深吸了口草原上夹杂着青草气息的空气,缓缓的吐出胸口的浊气。
晚上就在草原上安营扎寨,不远处的蒙古大包里应该住着一家本地居民,宋锦看到一个健壮的少年在夕阳中骑着高头大马归来,身后的羊群乖乖的跟着,在翠色草原的映衬下别有一番风味。
那家的阿妈和阿妹迎出来,赶着羊群回圈,那少年利落的从马背上翻下来,看到这边一群陌生人安营扎寨,朝阿妈问着什么,那肥胖的中年女人朝这边望了一眼,摇了摇头。
很快那少年就骑马朝着这边飞奔过来,他马术很好,到了近前一勒马缰,马蹄高扬,一声长嘶划破长空,那少年穿着民族服装,头上带着毡帽,一张脸被晒得黝黑,细看那眉目却是很俊俏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骑在马上的身姿矫健勃发,背脊挺得笔直,目光警惕的打量着所有人。
他用民族语问了一句,没人听得懂,包括宋锦,不过剧组随行有带有通晓本地好几族语言的翻译,他站出来和少年叽里咕噜的说着,那少年听了他的解释后点了点头,然后用一口十分蹩脚的汉语道:“界里……追近很不……安全,你们晚上睡觉……小心一点……。”
翻译朝他道谢,那少年目光在人群里掠了一圈,落在宋锦身上时眸底划过一抹惊艳,很快恢复如常,策马而回。
夜幕降临,躺在草原上看着漫天繁星,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真有种天当被子地当床的错觉,不远处传来烤肉的香味,洒了孜然那香味更加诱人,顺着风飘过来,不少人肚子都唱起了空城计。
孔圣香砸吧着嘴巴,“好久没吃肉了,真是怪想念的,你说那户人家烤的是羊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