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今日第一次见到。好!咱们不分胜败,两家罢手如何?”
令狐冲笑嘻嘻地瞧着他,并不说话,身上各处伤口中的鲜血不断嗒嗒嗒地滴向楼板。田伯光抛下单刀,正要站起,突然想到一站起身便算输了,身子只这么一晃,便又坐实,总算没离开椅子。令狐冲笑道:“田兄,你可机灵得很啊!”田伯光拾起单刀,说道:“我要使快刀了,再迟得片刻,那小尼姑便要逃得不知去向,追她不上了。”屋上的仪琳听他说还要追自己,只吓得浑身发抖,又担心令狐冲遭了田伯光毒手,不知如何是好。忽地想起,令狐师兄所以拼命和那恶人缠斗,只是为了救自己,唯有自己去自刎在他二人面前,方能使令狐师兄不死。当下她拔出腰间断剑,正要踊身跃入酒楼,突然间只见令狐冲身子一晃,连人带椅倒下地来,又见他双手撑地,慢慢爬了开去,那只椅子压在他身上。他受伤甚重,一时挣扎着站不起来。
田伯光甚是得意,笑道:“坐着打天下第二,爬着打天下第几?”说着站起身来。令狐冲见状,也是哈哈一笑,说道:“你输了!”田伯光笑道:“你输得如此狼狈,还说是我输了?”令狐冲伏在地下,问道:“咱们先前怎么说来?”田伯光道:“咱们约定坐着打,是谁先站起身来,屁股离了椅子……便……便……便……”他连说了三个‘便’字,再也说不下去,左手指着令狐冲。原来这时他才醒悟已上了当。他已经站起,令狐冲可兀自未曾起立,屁股也没离开椅子,模样虽然狼狈,依着约定的言语,却算是胜了。
田伯光怔怔地站着,一时拿不定主意。令狐冲叫道:“恒山派的小师妹,你下来吧,恭喜你新收了一位高足啊!”原来仪琳在屋顶窥探,他早就知道了。田伯光这人虽恶,说过了的话倒不抵赖,他本可上前一刀将令狐冲杀了,回头再对付仪琳,但这时却大声叫道:“小尼姑,我跟你说,下次你再敢见我,我一刀便将你杀了。”仪琳本来就不愿收这恶人做徒弟,他这么说,她正求之不得。田伯光说了这句话,将单刀往刀鞘里一插,大踏步下了酒楼。仪琳这才跳进楼去,扶起令狐冲,取出天香断续胶给他敷上伤口,她一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竟有十三处之多……
作者有话要说: 又要开始抗争某江和谐器了
☆、第二回轻狂江湖断人肠
仪琳替令狐冲敷完了药,扶他坐上椅子。令狐冲不住喘气,说道:“劳你驾,给斟一碗酒。”仪琳斟了一碗酒递给他。忽然楼梯上脚步声响,上来了两人,那二人看看仪琳,又看看令狐冲,眼光又转去看仪琳,神色间甚是无礼。
便这时,令狐冲向其中一人瞧了一眼,问道:“师妹,你可知青城派最擅长的是什么功夫?”仪琳道:“不知道,听说青城派高明的功夫多得很。”令狐冲道:“不错,青城派高明的功夫很多,但其中最高明的一招,嘿嘿,免伤和气,不说也罢。”说着向那来人又瞪了一眼。那人原是青城派的罗人杰。只见那罗人杰闻声抢将过来,喝道:“最高明的是什么?你倒说说看?”令狐冲笑道:“我本来不想说,你一定要我说,是不是?那是一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罗人杰伸手在桌上一拍,喝道:“胡说八道,什么叫做‘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从来没听见过!”令狐冲笑道:“这是贵派的看家招式,你怎地会没听见过?你转过身来,我演给你瞧。”罗人杰骂了几句,出拳便向令狐冲打去。令狐冲站起来想避,但实在失血过多,半点力气也没有了,身子一晃,便即坐倒,给他这一拳打在鼻上,鲜血长流。
罗人杰第二拳又待再打,仪琳忙伸掌格开,道:“不能打!他身受重伤,你没瞧见么?你欺负受伤之人,算是什么英雄好汉?”罗人杰骂道:“小尼姑见小贼生得潇洒,动了凡心啦!快让开。你不让开,连你也打了。”仪琳说:“你敢打我,我告诉你师父余观主去。”罗人杰哂说:“哈哈,你不守清规,破了淫戒,天下人个个打得。”说着左手向仪琳一探,仪琳伸手格时,没料到他这一下是虚招,突然间他右手伸出,在她左颊上捏了一把,还哈哈大笑。仪琳又气又急,连出三掌,却都给他避开了。
令狐冲道:“师妹,你别动手,我运一运气,那就成了。”仪琳转头瞧他,只见他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就在那时,罗人杰奔将过去,握拳又要打令狐冲。令狐冲左掌一带,将罗人杰带得身子转了半个圈子,跟着飞出一腿,踢中了他后臀。这一腿又快又准,巧妙之极。那罗人杰站立不定,直滚下楼去。
令狐冲低声道:“师妹,这就是他青城派最高明的招数,叫做‘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屁股向后,是专门给人踢的,平沙落……落……雁,你瞧像不像?”仪琳本想笑,可是见他脸色愈来愈差,很是担心,劝道:“你歇一歇,别说话。”眼见他伤口又流出血来,显然刚才踢这一脚太过用力,又将伤口弄破了。
那罗人杰跌下楼后立即又奔了上来,手中已多了一柄剑,喝道:“你是华山令狐冲,是不是?”令狐冲笑道:“贵派高手向我施展这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的,阁下已是第三人,无怪……无怪……”说着不住咳嗽。仪琳怕罗人杰加害令狐冲,于是抽出剑来,在旁守护。罗人杰向他师弟道:“黎师弟,你对付这小尼姑。”